环儿困惑的看向无忧,“这世上的人心都变得这样快吗?今日所见的姑娘,与那日所见分明的不同。笔・趣・阁www.biquge.info”
无忧点头,“有时比这个变得还快,才说出去的话下一秒,已经后悔。亦有时口不应心,端端的胡说八道。这些都算不上稀奇。”
环儿终于撑不住一脸茫然从马车的座位上滑下来,自从无忧那时救了她那次开始,她就将无忧当成了恩人与神人,她以为只要找到无忧,一切就可以解决。却原来是如此,是如此。
无忧慢慢捋顺手中的帕子,心上并不好受,金何来唯有拿住国舅的把柄,才能解蔡单志于水火。而金何来看中环儿,她要做的是让他满意,也就是说,她其实就是背后推她环儿入火坑的黑手。
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也许做的多了,就会习惯了。
不会这样心痛。不对,是再也不会心痛。
无忧看向更深入痛苦之中的环儿,想到终有一日,她会明白,说不定也会成为自己的帮手,而在那之前,她一定要将她先推入悬崖,摔得粉身碎骨,会在万劫不复中重生,终尔,她决定赌上一次,将目光深深看向,痛苦得不能自抑的环儿,“我那时的善良,只是因为也许有一日我会用到你。狐狸一样的无忧,和无忧手中的棋子。在在这世上最不可见得其真行迹的,就是人心,它本丑陋无比,谁也不能例外。你现在这样痛苦,只是因为你见识的晚了。也该庆幸到底是见识到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环儿泛着哭腔,“姑娘该隐瞒的,那样,我也可以少恨一个人。”
无忧一脸平静,“可你是不会恨我的,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于你是否有好处?我只是告诉你,从你出生以来就已经注定的一种活法。虽然,你现在还不想知道的这么明确。”
环儿慢慢站起身,退下车去,“与姑娘不同的,我只想看着一个人一直静静的看着他。只想与他有死别,不再有生离。”
无忧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云著。
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人。
无忧没有再说什么,那个背影慢慢从她眼中褪去。
她重新上车,摆了摆手,只是低头手中的帕子,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马车行起,蝶儿也不像平时一样话多了。
无忧看着坐在自己身边默默不语的蝶儿,知道她对自己的做法并不理解,她太了解自己,知道,纵然是自己不能答应的事情,也会四两拨千斤的驳回不会让人这样失望,可这一次是分明的强硬,对一颗柔软的心如同亲手送入利刃。而那时,一度跪在她面前将她相求的环儿,又是与当初的自己多么的相像。
正因为是相像,她才会痛恨。
她与自己一样,都是在最初的时候,想要逃避。
然后在之后,太多的迂回中才看清,那些本就是自己再也避不开的命运。还不如,早早参与其中,学会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