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熊槐打算鼓励封君贵族养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若是可以全民养马自然是好,只是这不切实际。
楚国对普通百姓的盘剥已经很严重了,一般性的家庭,不仅要种田还要负担沉重的徭役,根本养不起马。
能养的起马的,也就只有楚国的贵族了,尤其是楚国的封君,他们不仅有实力养马,而且还有足够大的地盘和人力养马。
想着,熊槐看向群臣,这一个政策,还需获得群臣的支持。
众臣闻言一阵沉默,由于之前全都没有准备,现在只能临时发挥。
楚国的封君为数不少,减免三家的供奉对楚国的财政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负担。
但是,这对封君来说,免除一年的供奉,那就是一笔极大的财富,若是连续数年不必上交供奉,那绝对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可以对比楚国的头号富商封君鄂君,为了免除部分商税,不惜用他所有的战功来换。
若是现在跑马就有可能免除供奉,对封君的吸引力,绝对不会小。
封君贵族们不反对,而且楚国也没有什么害处,那就可以姑且一试。
昭雎沉默许久后,开口道:“大王,此策对各地的封君们来说有利无害,所以应该不会遭到他们的反对。但是,既然赛马的目的是为了让封君们养马,那么臣以为赛马的规则还需仔细考量。”
“否则,若是封君们在夺魁无望的情况下,反复用同样的十匹马参与比赛,那么就不能增加楚国境内的马的数量,赛马的打算就白费了。”
“正常来说一匹马可以活二十年,而现在楚国那些封君的家中,大都是出则乘车,按照规矩,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大夫三士二。也就说,光是封君的马车可有安置四五匹马,再加上其兄弟子嗣的出行的车辆,每一个封君家中都肯定远超十匹好马。”
熊槐听到昭雎接口,顿时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那么司马的意思是?”
昭雎拱手道:“大王,既然赛马既是对封君们的督促,更是对封君们的赏赐,所以,为了让大王的恩泽遍及所有的封君,免得某一个封君恰好有几匹好马,然后总是获得甲等。故,我们应该做出限制,同一匹马,只能参加三次赛马,同一个骑卒,只能参加五次赛马。”
“这样一来,封君每三年就需要换十匹马,而骑卒每五年一换。如此,行之十余年,则封君家中的马则会翻倍,并且精通骑马的骑卒也会倍增。”
“而那些封君们不用的马,无论是低价卖出,还是杀马吃肉,那么都是楚国实力的增加。”
昭雎的话一说完,唐昧立即眼睛一亮。
封君们只要重新买马,那就是楚国马的数量增加,只要这些马死在楚国,那么马身上的皮、干、筋等军用物资,全都会成为楚国的太府中的藏品,然后作用在楚国的军械上。
如此一来,即便赛马一事不成,也能有所不少收获。
想着,唐昧立即进言道:“大王,既如此,我们何不将减免供奉的封君贵族数量进行增加,甲等立三家,乙等立五家,丙等立十家······”
唐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遭到斗由的反驳。
斗由斜眼冷瞪了唐昧一眼,然后拱手道:“大王,司败之言乃是祸乱之言,如今天下纷乱,若是常年减免供奉,臣担心太府入不敷出,请大王详察。”
唐昧摇头道:“太府此言差矣,在下自然不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若是楚国增加封君的减免数量,那么数年之后,虽然太府的收入少了,但是太府的支出同样也会节省一大笔钱财,更会增加一笔收入。”
斗由对唐昧的话丝毫不信,冷冷的向唐昧拱手道:“请恕在下愚钝,不明白司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