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赵王被变法一事忙的焦头烂额,邯郸内的事物大都由肥义在处理。
此时驺然听到肥义提及宗室有变,心中顿时惊疑不定。
肥义拱手道:“大王,这段时间宗室之人虽然全都告病不朝,但是,他们却在频频相聚,不知道在商议些什么,这种情况很危险。”
“尤其是我赵国大军主力在外,邯郸兵力不足的情况下,这,不可不防。”
“难道他们还敢放了不成?”赵王愤怒道:“如今赵国的大军全在寡人的控制之下,难道这样他们也敢反?”
肥义拱手道:“大王,臣所说的乃是最危险的情况,暂时还不到这个地步。但是,长此以往,宗室勋贵久不上朝,大王与他们决裂,那么这种情况就有很大可能会发生。”
“这······”
赵王一愣,不由一慌,若是继续对持下去,这种情况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会发生。
楼缓见赵王目光一凝,顿时知道赵王已经被肥义说动了。
原本,按照计划,变法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但是接连两天遭到群臣的群怼之后,赵王的脾气被激了出来。
这才导致第三天所发生的一切,而第三天时,遭到群臣沉默以对,赵王的怒气积累到极点,直接放下狠话,不仅将赵国群臣逼到极处,同时也将赵王逼到极处。
两边都下不了台。
这才拖了近二十天。
楼缓轻轻一叹,开口道:“大王,若是仅仅是宗室相聚,那么宗室手中没有军队的情况下,自然也无大患。只是,如今各国使者陆续到达邯郸,并且频频与宗室之人接触,臣有些担心···”
赵王心中一惊,目光犹如刀锋一般看向楼缓:“楼卿是说他们打算内外勾结,借助其他国家的力量拉寡人下台?”
楼缓见到赵王锐利的目光,逼近疏不间亲,斟酌再三道:“大王,虽然宗室的意图可能仅仅只是打算阻止大王改胡服,但是若是其中有人铤而走险,打算效仿公子朝作乱,亦不可不防。”
赵王闻言冷哼一声,良久,问道:“两位贤卿,事到如今,难道还要寡人向他们妥协,中止变法不成?”
“不可!”肥义楼缓同时开口劝阻。
二人对视了一眼,肥义开口道:“大王,只从群臣称病不出起,变法一事已经不仅仅只是变法的问题,更关乎大王的权威,若是现在大王向他们妥协,臣担心,宗室的实力会大涨,而大王的权威则会削弱。”
“若是让群臣误以为联合起来就可以欺压君王,这对赵国来说乃是贻祸无穷的灾难。”
说着,肥义不由一阵苦恼,当初决定变法之时,就不应该让赵王出面,而是派出一个大臣出面进谏。
要不然,今天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弄得赵国上下全都下不了台,没有回转余地。
赵王不能退,群臣又不想退,这就是一个麻烦事。
楼缓拱手道:“大王,相国所言极是,此时变法只能继续不能中断。”
赵王点了点头,正如肥义楼缓所说,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赵王想退就能退了。
一旦这次退缩了,那么遭殃的不仅是赵王自己,而且还会牵连赵王一派的众多大臣,尤其是有胡狄背景大臣,肯定会遭到清算,而其中的肥义,肯定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