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还没有说完,子青一脸正色纠错道:“父王说错了,《子衿》上不是这么说的,应该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熊槐一愣,笑道:“不错,父王说错了。”
接着熊槐好奇的看着子青。
自己从子青的名字上,随意说了一句,他竟然会挑错,是只会这一首,还是会很多首!
“小三,父王问你,除了这一首《子衿》,你还会其他的吗?”
子青点点头,骄傲的仰起头:“儿臣还会好多诗呢。”
“好,背两首诗来给父王听听。”熊槐笑着道。
子青应道:“是,父王。”
而后,沉默许久,就在熊槐以为他在吹牛时,缓缓开口道: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熊槐一怔,这是在抱怨我吗,是在说郑袖为寡人背黑锅么?
当下,摇晃着脑袋想要岔开话题,却见周围的其他人全都低下了头,令尹景鲤也不例外。
······
一处偏殿。
熊槐看着下大夫靳尚道:“寡人刚刚见了三公子子青。”
靳尚微微低下头,不敢看上方的楚王,自从郑袖失宠后,他在朝中的地位下降的很快,很快从一个楚王亲信,变成了普通的下大夫。
三天前,楚王回答郢都的那一天,正是靳尚出力,才让思子情切的郑袖见了子青一面。
见靳尚没有说话,熊槐自顾自道:“三公子自小聪慧,方才寡人考校学问,让其背一首诗,卿可知子青背了一首什么诗?”
靳尚面带疑惑之色自从郑袖由夫人被贬为庶人,靳尚就失去了宫中的主要消息来源,莫说楚宫中刚刚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些隐秘的内幕,现在他都难以知晓。
所以他那里知道三公子背的什么诗!
“臣不知。”靳尚摇头道。
熊槐微笑道:“刚刚三公子背的是《凯风》。”
“大王,三公子背《凯风》一事,微臣实在不知。”靳尚闻言冷汗直冒,立即趴在地上辩解。
若是楚王和南后认为三公子背诵《凯风》,是自己和郑袖在背后教唆,认为自己对大王不满,那就不好了。
楚王废肉刑一事,在楚国大受欢迎,深得人心,而作为此事的反面,郑袖短时间不可能翻身。
这时候搅风搅雨,不仅会引发南后的不满,而且还得不到楚王的支持,实在不是时候。
熊槐看了靳尚一眼,在三公子开口的那一刻,他立即就将怀疑目标对准了靳尚,但是在询问过在宫中教授蒙学的先生后,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郑袖的这个儿子的确聪慧,并不是临阵磨枪突击训练的,背诵《凯风》或许只是有感而发,童言无忌罢了。
但是无论是不是童言无忌,熊槐都决定敲打一番。
就在熊槐召见靳尚的时候,一辆从魏国归来的马车缓缓进入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