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冯章停顿了一下,然后拱手道:“大王,偷袭盟友,这是不义的行为,灭亡邻国,断人血食,这是不仁的行为。寡君虽然年幼,却也知其不可。故而,特派臣来劝谏大王,不要效仿暴齐,免得落得众叛亲离,群起围攻的局面。
这是寡君所不愿意看到的。”
熊槐张了张,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另一边,赵使楼缓接着开口道:“大王,那魏国是敝国的盟友,魏王是寡君的兄弟,大王想要讨伐魏国,寡君虽然不忍魏王遭到各国围攻的境地,但是出于对大王的信任,认为大王是天下的贤君。故而,寡君虽然没有答应与大王一同攻打魏国,但是,面对兄弟魏王的求援,寡君也忍痛拒绝了魏王的求援之请,并且还劝魏王想大王认错。
如是种种,非是寡君无情,而是认为大王是仁义之君,故而才旁观兄弟之国遭到各国围攻而不动于衷。
但是,现在,大王对越国的所作所为,完全超出了仁义之君应有的底线,这与暴齐又有什么不同。”
说着,楼缓郑重的拱手行礼道:“大王,齐国灭燕,各国群起讨伐的战况还历历在目。故而,敝国希望不要重蹈覆辙,以齐为鉴,尽快从越国退兵。”
楼缓说完,四国使者一同开口道:“请大王重立越王,并将所有驻扎在江东的楚军撤回江西。”
熊槐听到这,顿时一怔。
四国不仅要让楚国吐出越地,连吴地也要吐出,这四国好大的面子啊。
如此一来楚国的这番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想着,熊槐脸上露出一丝愠色,但没有说话,而是对陈轸使了一个眼色。
面对这种情况,还是将话交给脸厚的人去说吧。
陈轸点了点头,立即向四国使者笑道:“诸位使者,敝国之所以派兵驻扎吴地,那是因为敝国打算复立吴国,之所以派兵前往越地,那是因为在讨伐越国伪王,打算另立明君,绝非如诸位所想,是打算吞并整个越国。”
冯章四人闻言,见陈轸又拿着之前糊弄宋国的那一套说辞来糊弄四国,对视一眼后,冯章开口道:“大王,若是楚国是这个目的,那么现在楚军已经攻下会稽,那就已经足够,还请大王将在越地的二十万楚军撤回。
若是大王担心越国反复,那么我们身为大王的盟友,同样也是越国的盟友,愿意出兵协助楚人重建吴越两国。我等四国远离越国,对吴越之地没有半分威胁,若是楚军撤回,盟军进入吴越两国,则可向天下表面,大王并没有吞并越国的意思,只是为了给越国与齐国私通一个教训。
如此,不仅能洗去天下人对大王的误解,还能成就大王的存亡续断,不贪恋土地财富的仁义之名,更能减轻楚军远离楚地的消耗。如此,岂不是一件一举数得的大好事吗?”
熊槐一听,顿时呵呵冷笑。
四国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如此一来,天下各国是满意了。但是他楚国呢?楚国付出惨重的代价后,就获得一些虚名,而他们四国什么都没有做,就将收获整个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