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传说已经湮灭在闽越的原始丛林里,神秘的南海王和当地哑巴皇帝的传说是否真有联系也无法考证,但这一路下来,诸多迹象,还是表明当地少数民族的这个传说,跟南海王有着很多微妙的呼应。
我镇定了一下,那露出水面的“人皮俑”,就是用人的皮整张剥下,制成皮革,其中用竹丝撑成人形,因为已经经过了两千多年的岁月,这些人皮俑外都大量钙化,即使其中的竹丝已经完全腐烂,但是人皮的外形还是维持着人的形状。犹如传说中那些盲眼的士兵,看守着这个诡异的王墓。
但是奇怪的是,不知道这些千年人皮之前经过了什么古老秘法的处理,上面没有生长任何的寄生物,而且通体发黑。
我和胖子都陷入了沉默,闽越的这种陪葬方式,我们闻所未闻,有可能和当时少数民族传说中的“仙人术”有关。之前满墙壁画的眼睛,已经让我见识到了这种邪术的邪性。这犀角的蜡烛,这水中的人皮俑,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用意,我们不敢轻视。
我此时有个大胆的猜想,就是那个奇怪的传说,可能是修建南海王墓的工匠传给当时当地的人,因为不能直说,怕泄露陵墓的位置,所以他把自己在修墓时候的所见所闻,编成了一个故事。
哑巴皇帝就是南海王,睁开眼睛就会失灵的法术,就是那满墙的眼睛壁画,而哑巴皇帝漫山遍野的纸人纸马,就是这些陪葬的人皮俑。那这个传说中,还有一个匪夷所思的说法,就是哑巴皇帝还有一把鬼弓。
因为传说和我们在王墓中遇到的情况大多相差径庭,所以所谓“鬼弓”,我觉得不会真的是弓,那这“鬼弓”是什么呢?
绕过这具人皮俑,我们继续在水道中涉水前进,水位越来越低,慢慢我们已经可以露出腰部。在犀角蜡烛的照明下,越来越多露出水面的人皮俑,在墙壁上留下了闪烁诡异的影子。
我停了下来,按照闷油瓶之前的吩咐,我跟着人俑面向的方向走即可,但是奇怪的是,前方出现了一个人皮俑,它的面对方向,是和其他所有的人皮俑相反的。
他们都看不到我能看到的东西,也停了下来。他们问我怎么了。
我说道:“有一个和其他的都不一样。”
“哪种不一样法,你倒是说清楚啊,胖了,瘦了,高了,矮了?”
我看着那个面向方向不同的人皮俑,人皮俑的面部因为钙化,呈现出五官模糊的样子,但是这一个不是,这一个五官非常清晰。如果人皮制俑是一种古代艺术形式的话,绷这一个人皮俑的工匠,手艺肯定远胜其他。
而且,这个人皮俑的人皮,应该来自于一个女人。
其他人皮俑的动作都做兵俑状,虽然兵器和铠甲应该都已经腐烂,但是这个女人的人皮俑,形态逼真,双手自然垂落,看的出工匠对这个俑喜爱有加,用了很多的心思。
我缓缓靠近,心中有一股特别不祥的感觉,我以往有强烈的经验,与常不和,肯定为妖。这个人俑在这里完全不正常,一定是古人刻意而为之。加上这个人俑躲在其他人俑的后面,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它正偷偷地看着我,令人生出毛骨悚然一般的恐慌。
我开始琢磨如何过去,要做什么防范,最后决定胖子在前面,闷油瓶第二,我在最后,这样闷油瓶有变的情况下可以两边兼顾。
我们开火车一样经过了那女人皮俑,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松了口气,但是心中仍旧觉得哪里不对,再回头的时候,那女人皮俑已经看不清楚了。我也是欠,对胖子说道:“再往回照一下。”
胖子不知道我想看什么,把火盆递给我,我转身往后照明的时候,看到了女人皮俑的背影,我仔细看了看,就觉得不对,但还是说不出所以然。
我把火盆还胖子的时候,突然意识到问题在哪里,那女人皮俑的位置,和刚刚稍微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