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沙族将士守在阵法尾端,若是点睛之作。
在恶敌入侵之际,前端老幼妇孺的惊惧可化成奇特的力量启动阵法。而后端众将士体内的魔气,会自动为阵法吸收,化作比魔气本身更强悍千百倍的力量。
这等力量可极快的挡退前以进攻的恶敌,却也会随前阵中恐惧消失而极快消逝。
于万千若金龙咆哮而至的电光降临前,前阵中沙族老幼妇孺所释放的群涌惊惧,着实使阵法催生出奇效,将后方将士的魔气放大至他们自己都未想到过的高度。
那等强悍的力量,不仅挡住了雷电无数,还使得躲在暗处本想借机偷袭的鸾耳骤然迟疑。
它想不到,那看似古怪又毫无作用的阵法,竟会有那等强悍的威力。
沙族人习武不精,只以为那力量源自沈陌黎之手,鸾耳却看得极为清楚,那道惊人的力量分明便是来源于沙族人自身。
若说沈陌黎在阵法中的作用,充其量不过是在阵法催动时,祭了一丝灵魄绿叶融入阵法中,遮挡在沙族人面前,为沙族人抵挡住电光撞击阵法所产生的无数强光。
看清所有的鸾耳,虽对沈陌黎摘得的廖葛花心生窥见,却也不敢随意行动。
在万雷集聚星光时,它本有打算去摘取较远处同被星光吸引来的其余廖葛花。岂料沈陌黎跳转方向的星光,一瞬间释放的强光,非但闪耀得他眼睛无法睁开,还使他错过了采摘廖葛花的最佳时机。
待鸾耳再度睁眼时,本极为接近的廖葛花早已消失了踪迹。
鸾耳只当那簇廖葛花是在它双眸受强光影响无法睁开之际,被震到了他处,却不知在它闭眼的瞬间,自一处忽然冒出的古怪光晕里,有人比它更先一步摘得了廖葛花,又再度消失在光晕中。
得不到廖葛花,锁住万瑞石的巨门自然也就无法打开,这使鸾耳心下生急,更想知得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在万般急切中,鸾耳于焦虑中再生一计,它铺张起羽翼,便要往沙族人所在处飞去。
岂料人还未真出现在沙族人面前,一道绵若云丝的雪白火焰,却再度止下了鸾耳的步伐。
他人或许不知那火焰源于何处,又寓意着何事,但常年身守这地,耳观八方的鸾耳对那火焰却熟悉得很。
那是以廖葛花做成的火焰,看似绵柔无力的火光,雪白中饱含不尽光芒。
鸾耳唯一一次见到这般火焰,是在初遇海帝时。
那时的海帝修为登峰造极,与数人同入水帘尽头,是唯一一个能以自身实力,采摘到廖葛花者。
亦是海帝,在二三次采摘得廖葛花,又意外被风吹散后,探掘出这套将花化成雪白火炬的奇法。
正是海帝的出众才华,使水帘恶鬼动了歪心思,这才有了操纵海帝意识那出戏。
往后漫长的韶光里,进入水帘直达尽头者虽也不占少数,借居鸾耳之躯的恶鬼,却再没见过如海帝那般强大,独以自己修为摘得廖葛花者。
照常理而言,当初除海帝外的所有人都以被水帘借海帝之手抹杀,海帝侥幸逃出,却也折损半数修为,更在尔后不久死于人世。
水帘并不信当初海帝逃出后,在万恶情形下,还有闲暇教授他人将花化成火炬之怪法。况且沈陌黎的年纪看似仅有十来岁,也不该是能与海帝碰面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