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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将加冕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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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路易的太阳(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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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最好的朋友与对手,安森·巴赫: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芙莱娅应该已经在前往长湖镇的马车上,我们会在红手湾的港口搭上某艘前往扬帆城的船——以朋友的名义,希望你不要阻拦。

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应该以各种方式和现在的你见面;半个我将你当成必须消灭的世界之恶,另外半个则在不停地解释这一切肯定是有原因的,情况绝对不是我看到的那样,必然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因素导致了这个结果。

我陷入这种完全自相矛盾的想法里不可自拔,为了避免被你看到我失态的模样,悄悄的离开或许更适合现在的情况。

当然这并不是需要你解释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我可能真的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想通——我们是朋友,这意味着我绝不会对你有丝毫的怀疑,也意味着当某天你做了错误的事情,我也会第一个站出来阻止你。

即便代价是生命,我也会义无反顾。

出发之前,你的那位技术顾问告诉我,他或许有办法让芙莱娅恢复正常,但这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是真的,还请务必写信告知,路易·贝尔纳绝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亲爱的安森,我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你,为什么安息之土的旧神派会这么不顾一切袭击白鲸港,你又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失踪后又是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那颗击杀了幽渊之主的“紫色月亮”又和你有什么关联……

但我知道有些问题也并不是那么好回答,甚至未必会有一个答案;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你是个严谨又善于观察的家伙,外表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的成竹在胸;但我明白你不是秩序之环,只是做的准备比任何人都多,观察比任何人都更加仔细,决定比任何人都更果断——这意味着在出现当做之事时,你会毫不犹豫的抓住那根唯一的稻草。

而越是这种时候,我就越是会迟疑,会犹豫,会执泥于某些问题不可自拔,宁可失败也踏不出那扭转局势的一步。

我想,这可能就是我们之间最不同的地方了;但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让两个原本只是擦肩而过的灵魂成为了朋友——最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最后…如要什么帮助,或者有任何希望我知道的事情,无需多虑,尽管将信寄到扬帆城来;无论结果,必有回复。

你的同盟,你的对手,你的朋友,路易·贝尔纳。

敬上。”

……摇摇晃晃的四轮马车在清晨的荒野中飞驰,欢快的车轮卷起冰雪,为简陋的车厢装点上了一层淡淡的银雾。

斜靠着车窗的年轻骑士眺望着窗外早已朦胧的白鲸港,怀中搂着昏迷的精灵少女,痛苦和迷茫的情绪在他的瞳孔中交替闪烁。

在他曾经的思维中,秩序之环就是唯一正确的信仰,所有追随邪神的旧神派都是不折不扣的“邪恶势力”,被三旧神力量奴役的施法者,亵渎法师乃至使徒们,更是必须被消灭的存在。

克雷西家族的覆灭,兄长克罗格的死,更是极大的加深了他在这方面的认知。

但随后发生的事情,似乎又在不断打破这种“固有印象”。

再度崛起的伊瑟尔精灵和十三评议会,只是希望夺回过去的传统与荣光,却遭到了来自秩序教会最惨烈的打击,不惜派出裁决骑士团,在一国首都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大轰炸。

克雷西家族的覆灭,曾经在自己眼中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开始变得迷雾重重,远远不像看上去那么单纯,仅仅是因为他们和旧神派之间的勾连。

甚至更进一步说,难道所有和旧神派有关的人,都必须被“净化”吗?

假设真的是这样,那么整个白鲸港上上下下都难逃一死,必须被斩草除根——因为如果不是成为亵渎法师的安森与最后的“紫色月亮”,他们根本不可能从安息之土旧神派的威胁中活下来。

……也包括自己。

所以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才不算违背了信仰又可以拯救那些原本无辜的弱小者,才真正符合一个…“骑士”的定义?

路易很痛苦。

曾经以为只要远远的躲开,和芙莱娅躲在世界之外的小教堂里就可以的他,终于意识到了这种想法是何等的天真——有些问题除非得到回答,否则永远不会离开。

安森·巴赫,他可以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但自己却不行…不仅给不出,甚至在明知道答案的情况下还会畏惧它,畏惧那个可能会摧毁自己全部世界的真相。

静静地车厢内,路易的视线落在了芙莱娅脸颊上,沉睡的精灵少女嘴角似乎在若有若无的上扬,就像过去那样,哪怕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看些什么,依然会静静地冲着自己笑。

明明窗外的天空依然被铅灰色的乌云笼罩,只有视野尽头的地平线能看到淡淡晨曦,年轻骑士却如同浑身都被阳光照耀,无数的痛苦转瞬即逝。

…………………

白鲸港司令部,监狱。

带着镣铐,被铁链捆在椅子上的若瑟夫撇着嘴,用十分失望的眼神望着风暴军团的副司令,前近卫军官,自己最亲爱的侄子。

就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能彻底摆脱守墓人,无信骑士团,克雷西家族,克洛维人还有这座该死的监狱,带着亲爱的侄子再度踏上前途未卜的冒险生涯,享受不被任何人拘束的幸福生活。

但千算万算,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意识到那个小时候缠着自己,对大海有着无限憧憬的少年,在自由枯燥繁琐与无休止的责任中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所以,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若瑟夫闷闷不乐道。

“恰恰相反,不是我们要把您怎么样,而是您希望如何,我亲爱的若瑟夫叔叔。”

神态放松的法比安一边拧开朗姆酒的瓶塞,为自己和若瑟夫斟酒,一边用清晰无比的嗓音沉声道:“无论是遭您伤害的风暴军团,险些被您刺杀的总司令,还是身为您侄子的我,对您都没有任何敌意。”

“是么?”若瑟夫翻了个白眼接过酒杯,忍不住轻哼一声:“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们的宽宏大量?”

“这倒是不必。”

法比安也端起了酒杯,让黄褐色的酒浆在杯中摇晃:“但如果真的要感谢,不妨做出一些实际行动,弥补您之前造成的过错和伤害。”

“比如……”

“这种‘报恩’的事情,主要是看您,但如果一定要我替您决定的话…担任射击军的副指挥,会是个非常不错的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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