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民?
听到这个词汇的安森顿时升起了无限的好奇心,开始认真的观察起倒在牛棚里的身影。
从外表观察,他的身材显得很瘦弱,四肢又细又长,个子也十分矮小,皮肤苍白而粗糙,体毛比较旺盛;尤其是棕红色的头发,乍看之下发量几乎有正常人的两倍。
但除此之外,就看不出任何区别了。
身材瘦弱矮小,克洛维城外城区的乞丐和游民也是一样;瀚土一年四季如春,那里人的皮肤也没有细腻到哪儿去;棕红色的头发在克洛维不说常见,但也绝对谈不上稀有。
除了发量多这个令人羡慕的优点外,安森真的找不到对方身上一丝一毫“土著特色”的地方。
所以他们是用什么办法区分土著和移民的?
口音?
想到这里的安森趁其他人不注意的瞬间,轻轻“啪!”掰了下右手食指,触发了异能,周围的画面立刻涌入脑海。
但下一秒,胸口心脏的部位就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感。
几乎同时,瘫倒在泥坑里的土著突然浑身一颤,他猛地起身,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向身后!
刹那间,错愕的安森和土著民四目对视。
“啪!”
一根木棍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土著民的头顶,鲜血四溅。
那趴在泥坑里的身影立刻像断了线的木偶,睁着眼睛,直挺挺的瘫倒在了坭坑里。
名叫“博尼”的年轻人将木棍仍在地上,还满脸厌恶的朝土著民的身上唾了口:“是谁把他牵出来的,不是说好了全部都关起来的吗?!”
话音刚落,一个看上去相当结实的村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也不敢开口,满脸堆着笑将昏迷的土著民从牛棚里拖走。
“抱歉,实在是招待不周!”年轻人立刻道歉,眼神中全是愧疚的表情:“我…我真是没有想到,平时他们都是非常温顺的,连抬头看别人的勇气都没有!”
“像这样的…奴隶,在你们农庄里有很多吗?”安森十分生硬的换了个话题。
“呃,这我还真的不是特别清楚,我不是分管这个的。”
博尼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应该不是特别多吧|?我们这里是个只有几十人,比较小的农庄,和那些大农庄还是没办法比…桑尼大叔,你还有印象吗?”
“哦!记得,记得!”
被年轻人称为“桑尼大叔”,刚刚把昏迷的土著民牵走的胖村民赶紧上前,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大、大概有三十五…五六个吧。”
“这么多啊!”
博尼的表情很是惊讶:“我一直以为最多也就十几个…这些兽奴的数量都快和全村村民人口一样多了!”
“兽奴?”
安森注意到了这个词汇。
“啊,这是我们给被捕获的土著民的称呼,因为他们就像野兽一样,但比牲口还容易驯服。”博尼赶紧上前解释道:
“也没什么歧视的意思,就是给他们一个称呼,和自己人区分开来。”
嗯,明白了,那就是百分之一百的歧视…安森故作好奇的朝周围打量了下:“白鲸港这边豢养…兽奴很常见吗?”
“非常常见,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博尼十分平淡的介绍道,眼神中看不出奇怪的地方:
“像我们这里豢养的数量还是比较少的,像那些大农场恐怕都至少要上百…呵呵,没办法,光靠零零星星的殖民者加入,垦荒的效率可不会有现在这么高!”
“至于那些矿井和林场就更不用说了,大部分被佣兵和冒险者们捕捉的兽奴都被卖给了他们…呵呵,毕竟这些工作需要的劳力更多,工作的危险也更大。”
“不光是殖民地,听说那些冒险者还会把兽奴抵押给远洋商人,贩卖到本土去修铁路——也算是一门不小的生意了。”
这件事安森倒是略有所知——克洛维城暴动事件之后,原本入不敷出的铁路委员会一下子又陷入了劳力不足的窘境,前线的战争又倒逼了对资源和人力的需求,反而要加快铁路建设。
根据小书记官搜集到的情报,眼下的铁路委员会已经几乎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破产的农民,监狱里的囚犯,外国人,奴隶……
甚至在北方流传着一个关于铁路委员会的笑话:如果山羊和老鼠也能挥舞铁镐或者铺枕木,委员会也会兴高采烈的给它们发一份薪水。
“那这些兽奴不会反抗吗?”一名卫兵连的士兵忍不住问道。
“不会,从来不会。”
博尼的语气十分肯定,同时又十分懊恼:“他们平时温顺的连话都不会多说,即便干再多的活儿也不会叫喊,被打了也从不反抗,甚至不敢直视除了同类之外的任何人——所以我真的是不明白,他究竟哪来的勇气竟然敢直视司令官大人!”
“但…请您相信,这真的只是个例,非常罕见的个例,大多数的兽奴平时都是非常温顺的,更不会威胁或者攻击别人。”
“如果您有兴趣,我可以为您介绍几个信誉不错的佣兵团,价格也很实惠——虽然干不了特别细致的工作,但只要买下就绝对物超所值。”
“至于那个威胁您的混蛋,我这就把他给……”
“不。”安森抬手拦下了拼命想表达诚意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