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冲是任姑父的族侄,虽然没上过战场,但此前却一直在镖行厮混。无论是空手兵刃还是弓箭火枪,那是都能耍得起来。
赵家开始搞民团的时候,任姑父立刻使人招回了任冲,所以任冲还在民团中混过一阵。
民团的操练规则是远不如眼下这批人来的严格的,但任冲也算是有经验了。
训练场的这批教官教员几乎都是民团里出来的人。
他从头到尾的走过横列,然后转身周会队列的正中央位置,“我告诉你们,赵家是十两银子不是拿来养废物的,更不是叫你们来吃白食的。”
“在这里,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一百积分,当这一百积分被扣光的时候,你们就只有一个选择,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那之后你们还可以当店伙计当小二,当工匠当车夫船夫当护卫,你们三年五年后,或十年八年后也能再度做到月薪十两银子起的位置,可这中间的差距有多么的大,你们心知肚明。”
队列里所有人的神情都凝重严肃了起来。
都不需要任冲再去训斥他们,所有人就都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挺直了腰板。
同时每个人都在心底里痛彻心扉,刚才的那十分啊,真他么肉疼啊。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我希望你们能闭上自己的嘴,在这个地方,你们只需要记住一个词,那就是服从!无条件的服从。
教官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别问一堆为什么,别讲什么困难,立马就去做。”
“你们在考核中的那点成绩我都知道。但它们说明不了什么,那东西在我的眼里狗屁不是。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场景,更不知道自己被这样训练为的是什么!”
“在几千里外的大海上,属于赵家的远洋海船已经蓄势待发。但是汪洋大海之上不止有泼天的财富,更有无穷无尽的危险。天地之危也就罢了,更有一波波的洋匪海盗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所以那些海船上必须要有绝对过硬的力量来守护。”
“你们中的一些人就会是远洋海船上第一批护卫头领。”
“另一批人则会留在这儿,成为训练基地的教官教员,成为下一批受训人员的老师。而等到下一批受训人员结束了一年时间的训练之后,他们中也会有一部分人走向海洋……”
“所以,一个个都好好地想一想吧。”
“愿不愿意拼搏这一次。”
“贪生怕死? 只想着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的人? 那就现在出列,站到我的左手边。”
“而不怕死? 不甘平凡? 不愿意一辈子都平平淡淡渡过一生的人,那就原地不动!”
“我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
“在食堂铃声敲响之前? 你们可以静静的去想去思考。”
“但是不准交头接耳,不准私声议论。”
任冲的话停下了一段? 似乎给出足够的时间让眼前的一百人来消化一样。
“最后额外提示你们一点? 十两银子的月薪只是你们受训期间的工酬而已,当你们真正走向了正式的岗位之后,你们的工资只会比这个数字更高。比如说现在的我,你们的总教官? 想知道我一个月又能拿多少银子吗?”
“那你们要先坚持下来? 留在这地方做教官教员才行!”
“科举考试也分个一二三甲呢,你们自然也会被分出个三六九等。能者上庸者下,再哪儿都是跌不破的道理。”
说罢嘴角一挑,任冲留下了一抹说不清是嘲笑还是嘲笑的笑,掉头离开了。
这是一个决定人生命运的选择? 他要给这些人足够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