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七分饱的李易不管大哥和三哥了,去找那个男仆动小手术。
粉瘤而已,用推子把那块的头发给剃了。
切开,观察,用钳子捏住外拉,小刀慢慢剃,抠出来,用碘伏棉消毒,都不用缝合,直接贴上纱布。
打一针破伤风,挂抗生素,给患者看那个黄豆粒大小的病变腺囊。
“疼吗?”李易问。
男仆想了想,回答:“那个疼,嘶溜嘶溜的,然后就一抽一抽的,后来麻了,你一压才疼。”
“对,因为小,我就没给你打麻药,不然脑袋迷迷糊糊,整个脖子和半个脑袋不舒服,还容易流鼻涕淌眼泪。”
李易解释为何不给上麻药,哪怕是浸麻也会让患者觉得半边脑袋缺了点什么。
而且麻药对伤口的愈合有干扰,除非粉瘤形成了脓肿,那就得加麻药,然后仔细清理。
“好,谢谢神医。”男仆小心地左右动动脑袋,发现果然轻松许多。
就是那个疼还有,像胳膊或手伤了,汗水碰到的感觉。
“明天观察换药,别洗头,睡觉的时候尽量侧身脑袋朝另一边。”李易的声音沉稳又平和。
男仆使劲点头。
李易又对观看了整个手术过程的余怀德说:“明天下午或者是后天早上,我给你做,现在其他人出去,我帮你清理一下,用新的被褥,就别穿下面衣服了。”
“我给钱,新被褥钱。”余怀德很懂事。
“已经算在整体治疗费里了。”李易拒绝,钱不是这么赚的,要有职业素养,乱收费不行,这是属于包干。
其他人走了,他给余怀德进行处置。
然后……找来一条裙子给余怀德穿上了。
留下消炎药,六个小时吃一次,不准饮酒。
“李东主这样简单么?”余怀德觉得过程应该很复杂,不然两千缗……
“作诗也简单,七律就五十六个字,科举考进士,你又能写多少字上去?字很多人都会,无非是组合一下,简单否?”
李易举了个例子,转身离开。
余怀德坐在那里,闷闷自语:“你说得有道理,但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李易去病房转一圈,都没什么大事。
六个月的小宝宝体温恢复正常,咯咯咯对李易笑,然后额头被扎了一针又哇哇哭。
李易用镊子夹起带来的砂糖,几个粒塞娃娃嘴里。
小家伙吧嗒吧嗒嘴,先是一愣,随即再次露出开心的笑容,小手和小脚动着,张嘴还要。
“别给孩子吃太多了,也不要养成习惯。我看你奶水似乎不足,今天晚上开始,你改变伙食。
加一个煮鸡蛋,吃鱼,不要吃太多的饭,多吃菘,晚上睡觉前喝一碗羊奶。”
李易转头对孩子的母亲下医嘱,孩子需要吃食,但他不想直接喂孩子牛羊奶。
当母亲的丝毫不觉得害羞,而是认真点头,牢牢记下。
男人在旁边同样在努力记,他可不觉得人家少年神医东主对自己的婆娘有什么想法。
李易点下头,再去看别人。
所有患者都是满口的感谢,没有一个给他脸色看。
李易心情舒畅,当医生的不就图个认可么,虽然这些人不懂得送锦旗。
查完房,李易去找大哥和三哥,在院子里准备吃烤串,他也要喝一点酒放松放松,今天抢救的激动到现在都没完全恢复。
实在是他以前也没参与过几次正经的抢救,更何况是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