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青宸、钱晨、凤师两人一鸡联手,挥袖之间,几乎杀了尽妖族阵营的轮回者,汹汹而来的阴兵过路,几乎被彻底夷灭。如此战果,让人战栗。
远方无边无际的妖鬼之潮,骤然清空了一大片……
还残余数十万的凶厉鬼物,面对那一点灯火微微闪烁,在茫茫荒宅之中,唯有那一处有光的红楼宅院,一时竟然踌躇不前。太阴绝灭神光和太阳屠神金针清洗过的大地,一半是冰封,一半是琉璃化的地面,干干净净,一丝阴气鬼气都没有。
好似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后,浪头退去,留下一片白茫茫真干净。
纵然钱晨施展着一击后,好似被反噬重创,一头坠落。
那侥幸逃生的琵琶鬼使、牛头鬼使,还有那最为神秘莫测,主持人间鬼蜮的第五鬼使,都远远躲在妖鬼之潮的后面,踌躇不敢上前。
三大鬼使心气为之一夺,面对宁青宸和凤师元气大衰,钱晨重伤的时机,竟无一个敢于出手。
见到此景,后面一众抱着必死决心的捉妖人一片失声,就连神情都一刻恍惚,宛如一场梦境在眼前上演。
钱晨拖着疲惫之躯,挣扎回到红楼,法信禅师才回过神来,不顾自己伤势都没好几分,上前将钱晨迎入楼中。
钱晨咳嗽两声,双颊泛起一阵病态的嫣红,气息萎顿,眼中神光暗淡,眼角耳孔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血迹,钱晨都不用太装,只要把法力回收道尘珠中,便是这么一副贼去楼空,弱不禁风的样子。
宁青宸抱着大黄鸡,守在钱晨的身边。
“师兄……”她乍一看,也有些担心,但看到钱晨半天都不掏出疗伤丹药,又依稀记起当年钱晨重伤未愈,只剩下一成功力时的种种,只能低声问了一句:“可有大碍?”
钱晨微微喘息,摇头苦笑道:“这次真的是连一成功力都没有了!”
法力都在道尘珠中,我钱晨当然是一丝都不剩了!
“师妹还保留几分战力?”钱晨抬头问道,宁青宸低声传音道:“伤的是外丹,我本源未损,大概保留了五成战力!凤师就有些惨了,只剩下两成不到……不过师兄这般作态,是想要我说几成?”
钱晨沉吟片刻,将手上的龙雀环退下,他在环中寄托了几道法力,能让宁青宸施展个六分威力,又将毒敌钩随手递过去,都送给了她。
“你为了施展太阴神光,将冰魄寒光剑自爆了!这柄毒敌钩,是我自一位大敌手中夺来的,便送予你用吧!”
桐夫人只看了飞钩之上隐约闪过的一丝灵光。
便感觉自己辛苦祭炼的‘爱剑’,被比成了渣渣。
毒敌钩乃是梅山教镇派的七口飞钩之一,品质超绝,若非如此,也不会被钱晨看上。
而桐夫人那柄飞剑,不过中等品质,比起钱晨之前的乌金黑煞钩,都强的有限,看见这般品质的飞钩,登时让她心中泛酸。
她拢了拢头发,摆出一个有几分妖娆的姿势来,心中暗道:“我还是年纪大了些,不然妾身年轻之时,当不让此女,也会有人送我飞剑的……”
“这可是飞剑啊!哪有人随随便便就这么送了出去?”
她看着那胜过自己那柄飞剑不知几许的剑光,犹如一泓金色的流水一般,灵动非常,却又锋芒内蕴,想起年轻之时,也有许多师兄弟追求,但自己一心剑道,对他们不假辞色。
本以为是洁身自好,道心坚定。
但看了这一幕才知道,并非是自己道心坚定,而是没有一位愿意送飞剑给自己的师兄!
她必须承认,自己酸了。
周正心中却是闪过另一个念头:“有如此飞钩的人,修为定然也不会低,却被他缴去了飞剑……是了!此人用的神通是两仪元磁神光,专克一切五金之物,若是如此,缴了大敌的飞剑,也在道理中!”
“好在我修得是法术,却不受他克制!”
“不过此人若是和几个同伴在一起,施展先前那门惊天动地的神通法术,十个我们这般的小队联手,只怕也要被他们杀了!幸好这次是阵营任务……”
宁青宸接过飞钩,发现此钩早已被钱晨洗练过,她稍稍祭炼便掌握了几重禁制,便能运使,飞钩一转,在红楼之中几曲回环,倒也趁手。
钱晨笑道:“你的剑术是跟着凤师学来的,爪翼喙羽,其实暗藏了许多奇门飞剑的运使道理,鸟喙如钩,当是有几分相似的。”
“这毒敌钩又名阳魄,乃是一套七煞钩中的一口,形如金鸡,专克各种毒虫阴晦,运使之法,却是和你的剑术根本相通。”
宁青宸脸色有些羞红,看着那与凤师有几分相像的飞钩,心中也有些喜爱,而且她飞剑已毁,现在手中并无称手的攻伐之宝,稍稍犹豫,还是接受了钱晨的好意。
看到宁青宸微微点头,钱晨这才一笑。
宁师妹是有几分自尊的,寻常时候送给她,却未必会接受。若是她飞剑尚在,是有七八分可能会拒绝。所以钱晨得了这口飞钩之后,才在手中又留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