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锦一瞬间羞得小脸儿通红,他昨儿才应了这桩婚事,白染今日便带人来提亲了,这样的迫不及待虽令人羞涩,却也着实叫人欢喜。
“她……她怎么也不以前与我们知会一声。”
沐锦一双手绞着衣袖,小声哼唧道。
“明儿就是中秋了,白小姐怕是想赶在中秋前将你们的事情定下来。”
王氏边说着,边利落地收了地上的竹条,抱着出了屋去。
正好遇上进门的白染和媒公,王氏面儿上不见半点拘谨。
大方的将人迎了进去,王氏便叫陈小麦带着羞涩难耐的沐锦一去了外头,这种事情当着未婚男儿的面儿总是不好说的。
“白秀才好福气,这小哥儿长得可真是俊呢!奴家说了几十年媒了,还从未见过这样标志的人儿,便是镇里张员外家最漂亮的那个也不及您这小哥儿半分呢!”
媒公一向嘴甜,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几分夸张,却也着实叫人受用。
农户人家一般不讲究三书六礼,只按照简单的规矩将婚事办了就成。
奈何白染不舍得委屈了沐锦一,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她一步也不想少。
只是时间紧迫,二人又都没有母父在世,很多事情便也比旁人简单了许多。
“容貌如何都不打紧,重要的是要贤惠。”
王氏笑着说道,对于旁人夸赞沐锦一长相好看这件事儿,王氏打心底里还是有些反感的。
这好容貌于旁人来说或许是件好事儿,对于他来说,却是灾难。
“是,是,是,您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教出来的儿子断然也差不了。”
那媒公最是会看人眼色,忙顺着王氏的话说道。
虚伪与客套,对于这样的事情王氏并不陌生,心中虽有不喜,到底是自家小公子的好事儿,他也只能应付着。
按照规矩将亲事定下来,沐锦一便算是白染的人了。
只是依着规矩他们一旦定了亲在成婚前便不能再见面,那媒公走时还不忘嘱咐白染,至于白染听不听他就管不着了。
这白秀才出手大方,竟足足给了他五两银锭子,便是当初给张员外说媒,他也不过才得了三两银。
媒公喜滋滋地离开,围观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去,只有陈小安还红着眼睛立在沐家门口一动不动。
陈小麦最先看见了他,不悦地扯了扯沐锦一的衣袖,便拉着沐锦一进了屋去。
这个陈小安都已经说媒了,竟还跑到这儿来凑热闹,难不成还惦记着他们小姐不成?
白染叫沐锦一将买的东西都从车上搬到屋里去,这才与王氏和沐锦一坐到一起说起了聘礼的事情来。
“正所谓财不外露,买这些东西来提亲自是委屈了锦一,只是镇子上的人家皆是如此,我也不好太过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