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这是要与萧姨生分了吗?”
屋内再无旁人,萧言禾才喃喃开口。
她自知有愧于萧羽倾,但刘氏只是一个侍夫,她不能为此就要了嫡子的性命。
萧羽涵再怎么样,那也是她萧言禾的亲生儿子啊!
再加上赵氏和两个女儿的苦苦相求,萧言禾这才将萧羽涵赶去了城外的庄子里头去思过。
但是,显然萧羽倾对这个决定并不满意,否则他也不会在还未成婚便搬去了白府居住。
萧言禾之所以未曾阻拦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她政务繁忙,自是不能日日守在府里。
但她实在是担心赵氏再朝萧羽倾下手,届时那才是真真正正地得罪了白府,说不定到时皇上都要治她的管教不严之罪。
所以,于萧言禾来说,萧羽倾搬去白府也是一件好事。
白染与萧羽倾二人的婚事是皇上亲口所定,便是众人想说些什么,也得掂量掂量。
“白染一向以为萧姨是个正直磊落之人,却不想刘侍夫的事情竟会是这种结果。”
白染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萧言禾尴尬地叹了口气,然后才咧着嘴无奈道:“染儿,涵儿他再如何也是我的儿子啊!”
白染不屑地勾起嘴角,眼中尽是嘲讽。
“那倾儿就不是您的儿子了吗?”
“这……可我总不能要了涵儿的性命不是?”
萧言禾又岂会不知自己欠了萧羽倾父子的,但她又能如何?
总不能真的大义灭亲,直接要了亲生儿子的性命吧?
“刘侍夫已经去了,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白染也无意于非要萧羽涵偿命,就他那样的性子,早晚会有人收拾他,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但萧羽倾的心事她必须得替他了了,不然那孩子怕是会一直这样郁郁寡欢下去。
“白染自知侍夫的牌位是没有资格入祠堂供奉的,但倾儿日后是要做白府主君的人,白染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的父亲灵魂无处安放……”
依着萧言禾的聪慧,剩下的话即便白染不说,她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萧言禾心中本就对刘氏有愧,如此,白染提出的这个条件她实在是无法拒绝。
“虽说我一直就有将倾儿过继到正君名下的打算,却终究抵不过提高他生父的位份,也罢,终归是我欠了他们父子的,那便将刘氏的名字加到族谱上,提拔为侧夫,灵位供奉在萧家祠堂……”
萧言禾话还未说完,就被白染出声打断。
“白家主君的亲生父亲只配做你萧府的侧夫吗?”
白染声音清冷,眸子里尽是对萧言禾的不满,好似萧言禾再继续这般下去,她便真的要断了萧家和白家的往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