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轩不置可否,半点担忧的表情都没有,陈阳秋气笑了,“往日瞧你挺清醒的,今日倒是办起了糊涂事,现在还有闲工夫看画像,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都要被你气死了!”
陈阳秋喘着粗气,很不得将眼前之人暴揍一顿。
卓明轩目光迷离,望着茶杯陷入沉思,喃喃道:“文石,你说当年你爹要是没把她送进宫,是不是现在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陈阳秋脸色大变,眸子阴沉得好似能滴水。
“都多少年了,说这些无用的话做什么?她早已不是曾经的她,我很庆幸她进宫了,不然祸害的就是你的一辈子!”陈阳秋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甚至还有赤裸裸的厌恶。
卓明轩苦笑了两声,“我也以为这些陈年往事都随风飘散了,当年的惊鸿一瞥只是一场旖旎的梦罢了,可今日......你知道吗?我今日好像见到了曾经魂牵梦绕之人,她就这么活生生站在我面前,言笑晏晏,温柔似水,跟当初我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如出一辙。
如果当初她没进宫,是不是也能如今日瞧见的那般模样,秀美的脸上没有半点戾气算计,只有恬淡和似水的温柔......”
陈阳秋没等他说完便怒不可遏地拎起他的衣襟,用力摇晃,“你清醒点!你嘴里的那个她早就在十几年死了!旁人就算再像也不是她!”
陈阳秋激愤的模样让卓明轩渐渐回归现实,不再说那些让人听着抓心挠肺的话。
陈阳秋这才放过他,却是气不顺地猛灌了好几杯水,片刻的沉默过后,他忍不住问道:“你今天见了谁?”
卓明轩意兴阑珊地说道:“女婿一家。”
陈阳秋眉头轻蹙,“我记得你这女婿好像姓温?当初在许老面前还编排我来着,怎么?他母亲长得跟那个女人很像?”
卓明轩终于抬头正眼看向陈阳秋,一脸凝重地点头,“不是像,而是几乎一模一样!若不是宫里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我都以为她私自出宫跑到了棣州。”
陈阳秋陷入沉思,半晌才缓缓说道:“这样的人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就没想到这是不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万一是个陷阱怎么办?旁的不说,千语的婚姻大事可不能开玩笑。”
卓明轩怔了怔,片刻犹豫后便笃定道:“我确定这是巧合,不凡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和老季头的交情不一般,老季头什么人你也清楚,温元良是老季头带在身边教养一年的,温家那边老季头也亲自去了,他能把人交给不凡还让不凡好生照顾,说明温家没有任何问题。”
提到老季头陈阳秋也无话可说,这人表面上是个举子,实际上却是手握实权的朝廷重臣,更难得的刚正不阿,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这样的人哪个势力都不沾边,自然不会煞费苦心去算计卓明轩。
“罢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说什么,只是这样的一个人出现我怕你扰乱了心神,你好自为之,咱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切莫出了岔子。”陈阳秋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