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良垂眸,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祝你们金榜题名,我会努力追上你们的!”
“那就说定了!”沈唯拍了拍温元良的肩膀,转身潇洒的离去,临走前,提醒道:“虽然你与冯鸿羽关系不错,可他现在娶了陈家女为妻,陈家那个庶女......没有那么简单,虽然陈阳秋一直瞒着这件事,但纸是包不住火的,一旦京城那边知道了这件事,想来会有所行动,冯家估计会被牵扯进去。
冯鸿羽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遵从道义,彻底放弃仕途,一个就是跟陈家站到同一条线上,平步青云,无论是那一条路,于他而言都是不归路,你自己......好自为之!”
温元良神色大变,咬牙追问道:“既如此,那陈阳秋为何要这般祸害鸿羽?难不成他跟冯家有仇?”
沈唯停下脚步,摇头道:“没有仇,也没有恩,只能说没有任何关系,他需要给陈晓蝶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托付,冯鸿羽是在他可选择的范围里面最好的人选,仅此而已,至于冯鸿羽以后会如何,陈阳秋自己都不知道,亦或者说他连自己以后会如何都不知道!”
温元良听得云里雾里的,怎么感觉好像自从上次他帮沈唯偷了欧阳氏的信后,好多东西都变了,说起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些信的内容是什么,就跟个工具人似的,用完就扔。
沈唯知道他有一肚子疑问,却不打算给他解惑,留下这些话潇洒地走了。
如今冯鸿羽和薛正还没回来,沈唯又走了,百里清也不在,能跟他说得上话的也只有祁子兮一人了,两个又住在一块,干脆连院门都不出去了。
刚进入腊月,庆安县那边就来人了,温元良被蒋大义从文山书院叫回去,开始忙了起来,祁子兮作为温元良未来的妹婿,自然不会漏了,全程参与,比准新郎官还要积极。
因着府城距离庆安县甚远,迎亲礼在月初,新郎接了新娘赶在腊月十二之前抵达庆安县,腊月十二拜天地入洞房。
到了迎亲这日,温元良早早起来洗漱,书砚伺候他穿上喜服,看着一表人才的温元良,忍不住夸赞道:“少爷,您果然是人中龙凤,瞧瞧这身打扮,小的简直要亮瞎眼了。”
温元良人逢喜事精神爽,闻言好笑地瞥了书砚一眼,将小荷包扔给他,笑道:“今日是本少爷的好日子,赏你了!”
书砚笑得更灿烂了,好听的话更是不要钱似的一直往外冒,等温元良收拾完出门,他才偷偷看了一眼荷包,发现有二两碎银子,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温元良准备好,带着大队人马出了门,偌大的温宅瞬间空了下来,只剩下那些刺眼的喜字,昭告路人府上有喜。
迎亲队浩浩荡荡抵达卓家别院,卓千语早在下人的服侍下换上大红嫁衣,正跟卓明轩含泪告别,听到外头的锣鼓声,心跳蓦地加速,紧张又期待地抓紧卓明轩的手。
卓明轩回头,安抚地轻声说道:“爹去前院看看,你好好坐着,一会儿元良就来接你了,你随他去,好好过日子!”
此时此刻,卓千语才明白离别的真正含义,鼻头一酸,哭出了声。
卓明轩看看这头又看看外头,敲锣打鼓的声音已经到了院门,不能耽搁了,只好挣脱卓千语,命白莲好生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