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本应是一切美好的开始,却被一群气势汹汹的汉子坏了气氛。
“我早就说了有山家那婆娘不是个安分的,你们偏不信邪,结果你看,婶子尸骨未寒那女人就跑了,扔下几个可怜的孩子真是造孽啊!”为首拿着锄头的汉子愤怒地大骂,唾沫星子满天飞,腾出的左手用力地比划着,看得出他气得够呛。
“好了,来福哥,有山哥家里已经这样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咱们现在往哪儿走啊?”站在孙来福身边的黄二狗茫然地看着村口几条岔路。
孙来福一愣,停下来扭头同几个汉子问道:“邓家村在哪儿来着?”
其他人皆摇头。
黄二狗憋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感情都没人知道邓家在哪里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要替温有山出头。
孙来福似乎也意识到这是个严重的问题,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讪笑道:“不然我们回去问问?”
一群人那叫一个憋屈,扛着锄头拖着粑闷声往回走,路上碰到几个老娘们追问也没好意思回答。
绕过整个村子来到后山的半山腰上,孙来福喘息了两下打算敲门,结果破篱笆门应声倒下,一群汉子傻眼了。
屋子里跑出一个半大小子,浑身脏兮兮的,好像挖煤刚回来,看到来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赶紧跑过去,“孙大叔,你们怎么来了,我爹不在家。”
孙来福本来有些不好意思,听说温有山不在家,怒从心起,“元良,你爹是不是又去找你娘了?”
温元良默默地点头。
孙来福忍不住数落起温有山,“我就说你爹一根筋,你娘都跑了他还找什么找?天大地大,上哪儿找去,还不如好好挣钱养活你们。”
温元良抿着嘴不说话,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却不是针对喋喋不休的孙来福。
正当孙来福说得唾沫横飞的时候,黄二狗插话道:“正事,别忘了正事,元良,你知道你外祖家在哪儿不?”
温元良老实地摇头,他要是知道就不会在家傻愣愣地等着。
众人闻言,心下一沉,连温元良都不知道,那邓氏岂不是一开始就存了逃跑的心思?
被众人怒骂的邓氏此时正躺在镇上仁心堂医馆里。
一华服美妇挨着一中年美男子,柔柔地问道:“沈郎,那妇人是不是快醒了?”
“夫人不必担心,大夫说了,估计就这一两个时辰了,若是你等不及了,不如我让下人先送你回去?”沈边小心翼翼地环着女子的肩膀,分外珍惜。
妇人微微摇头,白皙的脸上浮现两块红晕,“我想等她醒了好好感谢她,若不是因为她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了沈身孕,沈郎,这孩子是老天爷看我们行善积德才赐给我们的,我定要为他好好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