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云看了看书房的位置,又看了看新房的位置,皱了皱眉头。
“大人,新房就在那边,书房在这边,”慕流云指了指新房紧闭的房门,“这两边的距离也不算远, 若是现在新房里头有人,就我们这样说话的声音,屋子里头的人应该听得到吧?”
“除非是聋聩之人,否则必然是听得到的。”袁牧点点头,那卧房到书房不过是绕着小水池半周的距离而已,院子里面的响动当然没道理听不见。
“所以如果那廖文柏是被人拉着拽着到书房去的, 芍药在新房里面守着,想等她家小姐知难而返, 不可能听不到新郎官到院子里来的动静,若是听到了那还不把她吓个半死?可是她没有同我们提起过半个字,我看八成是没有听到有人来过,尤其是廖文柏。”慕流云推测。
“照理来说,的确如此。”袁牧点点头,替她补充一句,“但若是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走过去,卧房那头怕是就听不大清楚了。”
“这样说来,廖文柏应当是自己一个人,好端端地走进了书房里面,一路上走得也很好,没有趔趔趄趄,也不需要人搀扶着、架在肩膀上那么走,不然方才那条小路怕是走不下,走在廊下,离得近, 那脚步声卧房里也能听得清。”
慕流云低头看了看他们现在站的廊下位置, 廖家的房子修得雅致, 在廊下的地面上也用模板铺过,鞋子踩在上面,偶尔会发出木板的那种吱呀声,鞋子走过也多少会有些空空的脚步声,比起石板路面声音自然是要明显得多。
“那也就是说,除非廖家办喜事那天晚上,他们家来了一个轻功盖世,可以驮着一个人照样草上飞的高手,否则廖文柏应该就是自己径直从那边进来,直接进了书房……”慕流云指了指偏院的月亮门,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书房大门,伸手敲了敲门板,“这门板还挺厚挺沉,开关起来,声音应该也不小,在里头肯定听得见。
所以那天晚上,要么廖文柏自己进了书房之后遭人尾随,但来人他认识,所以并没有多加防备,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在廖文柏还没有进书房之前,就已经有人藏在里面了。
到底是早有预谋的藏进去,还是因为某种原因机缘巧合地躲了进去,这就不得而知了。”
“推官,那为什么你觉得廖文柏到书房那边去的时候,唐婉心的陪嫁丫鬟一定还在新房里面守着呢?”袁乙方才在旁边听了半天,愈发好奇起来。
“这个么,在听王大人和廖老爷夫妇说过那天的事情之后,那天最开始的时候,宾客比较多,廖文柏作为新郎官儿难免要在前面招待,很难早早脱身,到了后来宾客走了有的离开,并且宾客们都还没有尽兴,这种时候廖文柏不管是去哪里,都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反而是在酒过三巡之后,宾客有的准备离开,有的也已经微醺,把酒言欢之间,可能只知新郎官儿方才来敬过酒,后来又去了哪里,当时醉眼朦胧未必看得到,看到了第二天酒醒之后也未必能记得请,自然就无从问起。
那若是宾客散尽之后,陪嫁丫鬟芍药也回了丫鬟住的下房,这个时候廖文柏才回到自己那院去,家中的下人正好该开始打扫整理,这种时候如果自家少爷还没有进房休息,新婚之夜还在外面乱晃,或者要去书房,很容易就会被下人看到,给他劝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