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慕流云自然不好反对,于是点点头,示意他快去禀报,那小厮便飞快地撒丫子跑走了。
过了一会儿,那小厮又跑了回来,说是廖老爷已经差人去通知唐家, 在唐家回信儿之前,请几位大人到客堂里面去吃茶,稍事歇息。
既然如此,虽然耽误工夫了一点,也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在这院子里面枯站着。慕流云也正好打算找廖老爷一趟, 这倒是顺便可以一并解决了。
廖家的客堂也很简单清雅, 墙壁上挂着一些字画,大多是廖老爷自己的手笔, 袁牧他们在小厮的引领下来到客堂的时候,廖老爷早就已经守在了那里,茶点也都摆放好了。
“有劳三位大人为我儿的事情费心,廖某略备了一些茶点,请各位大人休息片刻。”廖老爷客客气气请他们落座,然后目光投向慕流云,“敢问慕推官,验尸可有什么收获?”
“有,收获还不小。”慕流云对他点点头。
“不知可否向廖某透露一二?”廖老爷一听这话,连忙问。
“不可。”慕流云回答地也很干脆,“廖老爷是令郎的至亲之人,依我大瑞朝律例规定,在本案没有定论之前,不与死者血属详述案情, 亦不可与凶身血属有私相授受之举。
廖老爷饱读圣贤书,之前也在四门馆任职, 自然不会对我大瑞朝的律法感到陌生, 因而我就不在这里班门弄斧, 引经据典了,还望廖老爷理解。”
她都这么说了,廖老爷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点头,把方才的探求压了下去。
“不过,廖老爷,咱们在这儿枯等着唐家那边来信儿也没有意义,不如趁这个机会,劳烦把家里的下人婆子都召集到前院里头来,让我来问问话,如何?”
“那自然是行的。”廖老爷一看慕流云这么抓紧时间,自然也不会含糊,连忙叫来管家,让管家把家中所有的下人,不管是做粗活儿还是细活儿的统统召集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来,都是一副有些疑惑和忐忑的样子,但是脚底下绝不会加紧半步,约摸用了半炷香的功夫,廖家的前院里头才聚集了许多人,一眼看过去约摸有个二十多个,从满头白发的老头儿,到十二三岁的小丫鬟都有,看样子确实是能到的都到了。
“这位是提刑司来的慕推官,正在查少爷的事情,大家伙儿都打起精神来,慕推官让咱们做什么,咱们就照做!”管家很是殷勤地替慕流云作介绍。
慕流云踱着步在众人面前走了几遍,把他们大体打量了一番,清了清嗓子,端起了一股子威严劲儿,对面前的廖家众仆人说:“廖家大少爷的事情着实诡怪离奇,这背后必然有人搞鬼,我势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出事那日是你们大少爷的大喜之日,作为家中的仆从,且不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至少那样的大日子,不管是主家还是宾客的一举一动,你们都该仔细留意,小心伺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