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什么胡须不胡须的,那都是后话,首先就是远离袁牧,远离提刑司的这一群人,回归到自己原本的生活状态当中去,那就万事大吉了!
于是在所有事情终于都差不多处理完,袁牧也给那些衙差发了赏钱让他们去喝酒之后,慕流云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同袁牧开口。
“大人,卑职有一事相求。”一想到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了,慕流云表现得愈发客气,“我许诺了要提白容重新调查她生父白栋当年的案子,她之前所说的验尸格目存在许多疑点,因而卑职恳请大人能给那晏州府手书一封,请他们准许我去查当年的格目卷宗。”
“手书就不必了,回头我与司理同行便可。”袁牧似乎对她过来向自己讨手书并不惊讶,而是早有预料,淡淡回应道。
他能淡定,慕流云听了这话却是一点也淡定不下来。
什么?!同行?!这事儿他还要跟???
“大人,我看这事儿就不必劳烦您跟着了!”她赶忙试图劝说袁牧放弃这个念头,“白容所说之事,虽让人对当年白栋的案件真实情况产生怀疑,终究是一家之言,未必句句属实。
您贵为京畿路提点刑狱公事,平日里事务繁忙,这种杂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吧!江州府那边没有那么忙,我刚好可以将此事稍微查一下,若是真有什么引擎,以卑职的平平资质无法破解的,卑职到时候再想大人您请教。”
“哦,江州府那边,司理平日事务并不繁重?”袁牧问。
“应付得来,应付得来……”慕流云讪笑,心说瞧你这话问的,我方才那就是一句客气话,你这么一问,我倒是说忙好,还是不忙好?
“既然如此,不如司理考虑一下,到我提刑司来为我做事,可好?”袁牧慢悠悠地问。
这个问题他说得很随意,听在慕流云耳朵里面却好像有人在她脑袋上狠狠甩了一棍子似的,一时之间耳朵里面嗡嗡作响,直发懵。
“怎么?司理不愿意?”袁牧见她不说话,又问。
“不不不,”慕流云赶忙摆手,“大人,这不是卑职愿意不愿意的事儿啊!卑职这个人,最近一段时间大人您也亲眼所见,要力气没力气,马也不会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就一个脑袋还凑合,但是也只会耍滑头抖机灵,实在是不堪大用啊!”
“司理过于自谦了。”袁牧很显然对她的这一番话是不大赞同的,“依我看,慕司理头脑机灵,手段过人,尤其是那验尸手法,更是胆大心细,是可用之才。
本官身边刚好就缺一位司理这样的帮手,之前听闻慕司理断案入神,也不尽信,因而特意到太平县来考量一番,现在亲眼所见,名副其实,司理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慕流云张了张嘴,愣是没找到合适的话来回他,抓心挠肝,急得不行。
袁牧见她不说话,脸上表情不变,点点头:“此事不急于一时,司理不用马上便做决定,不妨回去考虑考虑,待司理考虑清楚了,手书信函之事咱们再谈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