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甲跟在袁牧身边许多年,袁牧自然是对他十分了解的,既然这样说,那大体便是如此。
慕流云除了哭笑不得之外,心里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原本还以为袁牧与甲、乙两兄弟主仆情深,彼此十分信任,说不定会把自己的事情也说给这两个人知道,没想到他倒是口风严得很,连自己最亲近的护卫也没有透露半个字。
“大人,不如我们去一趟松州吧!我这两日也仔细考量过,松州那边干旱少雨,一年到头气温高的日子也没几天,虽然距离白栋之死已经过去了十八年,但是依着那边的气候和环境,我估么着白栋的尸身虽然一定是腐烂掉的,但还能留下一具白骨。
自古以来,也有过不少刑狱方面的高人从一捧白骨上头验出端倪,破解冤案,查清真相,今白栋死去多年,借据上的字迹真伪已无法分辨,验白骨是唯一的法子”
慕流云知道自己的秘密依然安全,心里也就踏实下来,把此事放到一旁,与袁牧商量起接下来的事,袁牧既然说了要同行,自己也答应了去提刑司,那接下来的行程自然也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事,得跟袁牧好好商量商量。
原本做司理参军,慕流云活动的范围就在江州下辖各县,再加上慕夫人不放心她远行,所以松州对于她而言就只是过去在前人留下的游记还有父亲的手札当中略有耳闻,现在一想到能到那边去查这样一桩陈年旧案,内心不免有些激动。
“松州的确要去,但是不急于眼下。”袁牧对于接下来白栋的案子怎么查有着自己的打算,“你原本向我讨要手书信函,不就是想要去晏州调取当年仵作的验尸格目?
依我看,先到晏州,一来查看一下当年的格目上有没有什么咱们尚未了解的信息,二来据白容所说,当年与她父亲白栋同去的还有一个小伙计,只是被山贼掳走了。我相信你应该同我一样,并不是很相信山贼会掳走一个小伙计这样的说法。
那么这样一来,那名小伙计十有八九和白栋一样,都是在晏州地界被人害了。
当年白栋之死,被认定为负伤后落水而亡,并且是山匪作祟,若是小伙计的尸首并没有在那个时候被发现,过后即便发现了,也会被当做是另外一起命案处理掉,其相关的诸多细节自然也就不会记入白栋的检验格目当中去。
我们先到晏州,再走松州,不仅路程上不至于过于疲惫,若是在晏州有什么收获,到了松州你验骨的时候,兴许也会有些助益。”
“大人高见!”慕流云觉得袁牧的这个考量的确更加合理,立刻表示同意,顺便提出另外一个请求,“另外,大人,我还想再去一趟提刑司大牢,给万老太爷验验伤。”
“验什么伤?”袁牧略显疑惑地看了看她。
“验当年的旧伤。”慕流云道,“若这是一个新案子,其实倒是简单得很,到底是受了伤之后落水溺毙,还是遭人打死之后丢入水中,有尸首在,验看一番便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