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正有此意!”
看着眼睛隐隐发红的刘度,邢道荣毫不犹豫的双手一拱,说道:
“刘贤公子和末将交情深厚,刘备诸葛亮如此侮辱亡者,安民亦深恨之也!”
“虽说要以零陵城池安危为重,但刘贤公子的名誉也不容玷污!”
邢道荣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他不得不这么说。
刘度现在虽然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怒火中烧,从他的眼神中就看的出来。
这种情况下,能安耐住不全军出动,和刘备决战已是不易,想让他继续接受按兵不动,任由城外士卒羞辱的策略,已不可行。
于其和刘度发生争执,从而动摇零陵城防,不如顺他一下,至少,不能在他怒火鼎盛的时候对着来。
这是昨天邢道荣思考许久,又和刘巴、刘邕商量了半天,才想出来的办法。
堵不如疏,适当让刘度发泄一下,才是最佳策略。
“好!”
刘度双手搭在邢道荣肩膀上,看着他激动的说道:
“吾儿没看错人也,安民将军,吾代刘贤谢过将军了!”
“太守何出此言!”
邢道荣大义凌然的说道:
“某与刘贤公子情若兄弟,为他维护声誉,理所当然!”
闻得此言,刘度激动万分,差点流出眼泪来。
刘贤是他的长子,一向被其赋予厚望,父子两人感情深笃,要不然,也不会在闻得刘贤之死时,就决意和刘备誓死一战。
须知,原本时空,邢道荣死后,刘贤被刘备放回来,他可是第一时间就投降了!
“太守,荣知道刘备诸葛亮的毒计后,辗转反侧,再三思虑零陵安危和刘贤公子声誉,定下偏军出击计划,还请过目!”
“哦?”
刘度精神一震,连忙问道:
“原来将军早有谋划,还请细讲,度洗耳恭听!”
“不敢当!”
谦虚了一下,邢道荣伸手一指城外,对刘度说道:
“刘备诸葛亮如此玷污刘贤公子清白,末将感同身受,决意逐之,至少,那些横幅不能留!”
刘度连连点头。
“吾决定,不止今日,以后但凡刘备军有玷污刘贤公子之举,末将都要派兵逐之!”
说到这里,邢道荣顿了顿,同时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下刘度脸色,继续说道:
“但出城之兵不可太远,以防中了刘备军的埋伏!”
“其实,不用说,刘备诸葛亮一定有埋伏,不然也不会行此无耻之事了,太守以为然否?”
刘度点了点头,他此刻的心情已经恢复了一些,这么明显的事情,自然也看得出来。
“因此,我等不能肆意出兵,以防中了诸葛亮的诡计!”
看向刘度,邢道荣郑重说道:
“首先,出城之兵,不能离开城头观察范围,即不能超过三里远!”
伸手一指城外,邢道荣解释道:
“我零陵四周虽说较为平坦,但也有不少山丘障碍,超出三里,难免有许多遮掩之处,刘备诸葛亮极有可能在那些地方安排下伏兵!”
刘度点头。
“其二,出城追击之兵,若遇刘备军,不管敌方人数多寡,也不论追击距离远近,一律立刻回城!”
“出兵以维护刘贤公子声誉为首,没必要贪恋杀敌功劳,否则,万一有失,反倒不美!”
“将军想的周到,度无异议!”
听到邢道荣说‘出兵以维护刘贤公子声誉为首’,刘度颇为感动,也就没有反对之意,再次点头。
见刘度接受了自己的意见,邢道荣心里终于落下了大石。
别看只是这么点要求,似乎随便一个理智的人都能想通。
但若是想让一个盛怒中的人接受,却并不容易。
之所以要让刘巴,刘邕同行,就是为了配合他劝慰刘度,不能让他怒火攻心下失去方寸。
现在看来,效果是明显的。
从刘度初一看到那个横幅时的表现来看,若只是邢道荣一个人,怕是很难将他的怒火安抚下来。
想到这里,邢道荣也不禁有些无力。
他本想着,不管诸葛亮用什么谋略,自己只要封城不出,以刘备军区区万五人马,怎么可能攻的下九千人驻守的城池?
时间还那么紧,需要一个月内完成!
但他还是低估了村夫。
没想到他会使出这等直指人心的毒计,让固若金汤的零陵城防守,出现了一丝缝隙。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搞不懂村夫在计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