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的呼喊引来了不少人,那个之前出去倒药渣的下属冲进来将衾扶起,检查了一下脉象。
田猛看得焦急不已,一个劲儿地问:“她怎么样?”
下属将衾抱起来安置到榻上,啧啧摇头,“身子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她在这儿也有些时日了,这状态一直都是这样,我看怕是有什么心病。”
“心病?你可有办法?”
他转过身面对田猛,单手扶上脉搏,嘴上说:“田猛大人,我哪有那么高明的本事。心病还需心药医,我无能为力。”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甚至一心求死。”
田猛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躺在那边的衾,对方一张侧脸几乎看不到什么血气。
“大人,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这副样子还强行运功,伤上加伤,你恐怕又得多躺一些时日了。”
“……”田猛没有回话,扭过头来闭上眼睛问,“国师大人呢?”
“我回来时,国师大人正好离开。”
“下次国师大人来本部时,你替我去跟他说一声,我有事求见。”
“我记下了,大人。”
田猛眼睛闭着,视野尽是黑暗,心里还大量留存着对农家未来的自责与忧患,现在又莫名挤进来一个女子。
她是遇上了国师大人之后才变成那样,究竟发生了什么?衾……
……
陆言从罗网本部出去回到国师府,脑海中还时不时闪现赵衾那一双眼睛,就像北地的雪被阳光直射正在消融。
“脆弱而倔犟,高傲而自卑,赵衾。像她这样被这个乱世戕害的灵魂,不可计数。”
他走进国师府内,姬言正在院子里和劫对练,来来往往打得不亦乐乎。娥皇站在旁边观战,盯着两个小子使用的剑招频频点头。
具霜则静静地在一边打坐,紫云剑放在腿上,周身有淡淡的烟云缭绕。
姬言从对招中跳出来,将木剑挽了个花儿,“劫大哥,让你见识一下,我在道家学到的剑法。”
劫半眯着眼睛不为所动,“随你,剑法又不是越多越强。”
“切~又小看我。鱼跃枝流。”
姬言嘴角一翘,木剑划开无形的水波出现两条鱼,一条腾空而起,一条潜水而下。
劫见此情形有些意外,直觉告诉他跳出来的是虚招,真正的攻击是潜水的一剑。
于是他闪身快速接近,一剑带起电光由下而上撩起。
两把木剑交错,劫的剑撩空了;
“什么?!”
“哼~”
姬言顺着他出剑的方向一下拍在剑身,让他无法第一时间回剑;自己借势跳起,木剑直奔劫的脑门。
“怎么样?劫大哥,我终于赢了你一次!”她翻身落地,将木剑停在劫的额头上方,开怀地笑道。
怎么回事?刚刚,我的直觉为什么出错了?
劫将木剑竖在自己眼前,神情变得极为认真,“刚刚这是你胜的第一场。我们再来!”
“好!”
“鱼跃枝流……吞舟之鱼,不游枝流。阿言刚刚这一招不仅有紫云剑法的虚实变幻,还暗含道家的小大之辩。劫对于这些几乎一无所知,一时中招倒是很正常。”
陆言就在院子口边定定地站着,对于刚刚姬言的表现很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