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伤的重吗?”神秘的特种兵此时也顾不上再打什么手语了,先前的那名指挥官直接扶着楼梯栏杆,探身往下问道。
留守一层的同伴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抬头回答:“他小腿折了,骨头都刺出来了。”
指挥官沉声道:“你给他简单处理一下,然后上来接替他的位置,换他留在下面休息警戒。”
特种兵答应一声,从背囊里取出急救包,先给伤员快速敷上止血纱布,接着用折叠夹板和绷带固定住那人的左腿,扶他靠着墙坐好,然后才抄起武器,沿着楼梯追了上去。
只听那名指挥官冷哼道:“眼睛都给我放亮点,这座鬼塔里有古怪,说明反穿局的人知道咱们来啦。”说着,他把着栏杆,脚踩着边缘,一点一点绕过那道缺口。其余的部下也有样学样,小心翼翼通过了第一处机关陷阱。
赵亮在水缸里只漏出眼睛鼻孔,好半天才缓过了刚才脑门上的剧烈疼痛,心中暗道:看来这些瘟神的确是冲着我和小雅来的啦,只是不晓得他们究竟是什么来路,估计多半跟王聪所说的那个神秘男人有关。不过这回也真是老天保佑,错有错着,没想到北辰那个老变态设计的陷阱,居然反过来成了我们的救命稻草,这几个货想要突破依据遁甲阴符所建造的八门金锁,且要费一番功夫呢。而且我们之前早有准备,专门带了绳索,随时可以通过顶层的窗户索降逃生。
想到这里,赵亮忽然全身一颤,咕咚咕咚连呛两口水,我勒个去呀,绳索他娘的还在我身上呢!
他伸手摸了摸斜跨在肩头的绳子,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急的满头大汗。之前光顾急着跑下来解锁子母扣,居然忘记把绳索留给郑卢雅和熄灯道长了。此时眼看顶层变成绝境,只要这些特种兵能挨到那里,两个人便等于是被判了死刑。
就在这个时候,耳蜗中再次响起小雅的声音:“赵亮,楼下来的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看着好像是突击组呢?”
“不是突击组!”赵亮压住嗓门儿急道:“这伙人没有佩戴反穿局的标志,而且他们还杀了大门外的两名守卫。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咱们两个!”
此时小雅反倒显得很沉着:“好,我知道了。你的情况怎么样,有危险吗?”
赵亮道:“我现在就藏在大水缸里,暂时安全。刚才他们被机关伤了一个,现在还剩下四人,全副武装。”
“既然你没事,那就赶紧找机会撤离,不要管我们。”小雅语气坚定:“我和道长会想办法对付他们的。”
赵亮没理会小雅关于让他撤离的建议,问道:“你们想到什么办法了吗?绝对不能硬拼啊。凭那几个人的身手和武器装备,就是再多两个熄灯也是白给。”
他沉吟了一下,又道:“这样吧,你们暂时坚持一下,我现在去喊蒙奇冲进来,也管不了北辰老儿啥反应啦。”
“绝对不行,”郑卢雅不容置疑的反对道:“你把羽林铁卫卷入这里,一旦和那些特种兵展开激战,不知道会死多少本不该死的人。你听我的,千万要冷静,我已经……”
小雅的话刚说到一半,对讲机就忽然传来一阵杂音,后面的内容赵亮全都没能听见。紧接着,这一向比拨号机不知牢靠多少倍的对讲机,居然也在关键时刻断线了。
我尼玛!科学院的孙子是跟我们有仇吗?每到这种间不容发的时候就掉链子?!赵亮气的差点开口骂娘,不过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没忘记不远处还有一个拿着枪的哥们儿呢。
他抬头仔细看了看上方,只见那四个登楼的特种兵正在无比艰辛的往上爬。就在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已经接连闯过了楼梯上五道陷阱关口。尽管一会儿飞刀四射、一会儿弩箭齐出,一会儿又有个大铁球从天而降,令那四名特种兵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人人身上挂彩、个个鲜血长流,但是凭着高度警觉和过硬身手,到底还是让他们拼命闯了过去。
赵亮向水缸外倾斜出一个角度,才勉强难看到特种兵不住向上移动的身影,眼看他们距离顶层的大门越来越近,他也不禁心急如焚。赵亮把心一横,蹭的一下从缸里跳出来,带着一身哗啦啦往下滴答的水花,闪到屏风后面向外观察。
透过屏风,只见离他大概十来米的墙角处,一名负伤的特种兵正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怀中还抱着微型冲锋枪。
赵亮屏息凝神,想要通过灵觉探查对方的心思,没想到稍一动念,印堂就感到钻心裂脑的疼痛。他心下凛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紧张过度,才导致灵觉受损。但是不管什么原因,现在恐怕暂时不能再用读心术了。赵亮收起心神,只能依赖一对肉眼做出判断,以便决定接下来采取怎样的行动才好。
通过观察,赵亮发现坐在对面的那个人有些不对劲。首先他的姿势非常古怪,斜依在墙壁,上半身和下半身像麻花一样扭着,若是换做正常人,那样坐肯定很不舒服。其次,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很久,几乎是纹丝不动,除了隐约看到身体呼吸起伏,完全没有其他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