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的军头张瑰得到临安侯的指点后,满脸兴奋的跑去器械房,连夜赶着加工部件,准备给三弓床弩升级换代。赵亮虽然不晓得自己这些手段到底管不管用,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对面既然有上官雪明捣乱,那么他别无选择,只能拼尽全力去维护历史本来的走向。
忙乎完兵器,接下来就要考虑如何能让萧挞凛乖乖跑进床子弩的射程范围了。
其实这件事情在五五之间,也就是说,上官雪明能不能考虑到历史的关键节点,并且设法保护南院大王不被击毙,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而已。
赵亮暗自琢磨了半天,感绝一时间毫无头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才好。杨宗保以为他在思考什么作战的计策,也不敢出声打扰,只得静静地陪在旁边,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郑卢雅走上了箭楼,好奇的问道:“怎么样?看完床子弩了吗?”
“哦,看完了,”杨宗保见到小雅,立马两眼放光,指着地上说道:“刚才赵兄又给我们展示了他的真本领,随随便便指点几下,就令咱们宁边军最好的射手加巧匠,佩服的五体投地。”
郑卢雅闻听此言,连忙借着楼上火把的光亮,俯身细看,片刻后她讶异道:“咦?这些部件好眼熟啊,好像以前在哪里看见过?嗯……这,这不是扳机和准星吗?”
赵亮一听小雅认出了那些东西,当即兴奋道:“怎么样?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想起什么?”小雅抬起头,茫然的看着赵亮:“是我认错了吗?”
“不不不,你没有认错,我画的正是扳机和准星,”赵亮凝视着郑卢雅,一字一顿道:“不过,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以前曾在哪里看到过?”
小雅直起身,先是疑惑的看看赵亮,旋即又低头沉思,好半天才说道:“实在想不起来。侯爷,您的问题很有深意,可是我不管怎么努力回忆,也搞不明白为何能一眼认出。好像这些东西,天生就印在我脑子里似的。”
杨宗保想起一事,问道:“穆姑娘,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说自己好像有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会不会跟现在的情况相似呢?”
郑卢雅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兀自疑惑道:“你这么一讲,还真是这样。不过,我更觉得糊涂了,之前很久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包括我的身世来历,都好像是个谜一样。”
她忽然转头望向赵亮:“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侯爷好像曾经认识我!”
杨宗保闻言一愣,下意识看着赵亮,而赵亮则点点头:“穆姑娘确实很像我以前的一位故友,但是因为你什么都记不起来,所以我也没敢冒然相认。”
“居然会有此事?”杨宗保奇道:“赵兄的那位朋友究竟是何来历?不妨讲出来,没准儿……”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是任谁都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小雅也大感兴趣,等着赵亮回答。
赵亮心道:是何来历?讲出来恐怕能把你直接听傻掉!即便要说,那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跟小雅慢慢聊才行。
他微微一笑:“这件事不着急,还是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之后再说吧。”
尽管郑卢雅略感失望,但毕竟大局为重,她对此也不便太过纠结,于是颔首道:“侯爷言之有理,身处战场,咱们没工夫浪费在这些小事上。我来找二位,是商议执行杨帅刚才所做的防御部署。”
杨宗保一听这话,顿
时来了精神,连忙问道:“方才父帅有何指示?”
小雅指着箭楼外面:“明天,咱们速援师要打头阵,负责出城毁掉敌人的攻城器械!”
“我尼玛,出城?!”赵亮一声惊呼:“杨将军他老人家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们躲在城墙上还一直挨揍呢,跑出城去跟辽国铁骑玩对线,打算白送人头吗?”
杨宗保心里也有点没底,皱了皱眉说:“我虽然明白父帅的用意,可是这样做,未必能起到什么效果,反而还会白白葬送宝贵战力啊。”
小雅摇摇头:“不然怎么样?干等着让契丹人再把巢车和冲城车推倒跟前吗?杨帅说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只有放手一搏,才能破了敌人的攻势。”
“不能选择夜间偷营吗?”杨宗保道:“咱们可以趁敌人晚上松懈的时候,去把那些巢车烧毁啊。”
“有人提过这个建议,”郑卢雅无奈的叹口气:“但是咱们的斥候头目刚才介绍,经他们探查发现,辽军非常重视那些攻城利器,所以将它们都屯放在营寨的中心地带,四下防守的非常严密。辽军今日虽然未能破城,但是已经摸到了取胜的门径,故而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掉以轻心,再加上对面的统帅是身经百战的南院大王萧挞凛,偷他的营?杨帅说想都不要想。”
杨宗保知道她说的有理,于是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那么明天出城迎战,到底该怎么打?”
“我正想听听你们两位的意见呢。”
赵亮把大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一样:“别问我,我可不晓得这种玩儿命的勾当该怎么干!哎,我说指挥使,这个差事是杨将军分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