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心中一怔,自己来到凝翠崖之后,踏实本分,勤勤恳恳,好像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为何有人会对自己不利?他起身向窗洞外望去,没有看到有人朝这边过来,笑道:“这里好像没有什么人。”
白狐道:“我真的不骗你,总之你要事事小心。”
秦浪道:“你有名字吗?家在附近吗?”
白狐眨了眨一双湛蓝色的眼睛道:“我姓桑,叫雪舞,我家就住在这山下。”
“你一定知道我是什么?”
“你是好人!”
秦浪心中一怔,雪舞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它的眼中自己居然还是一个人,要知道甚至连秦浪都已经不再把自己当成人看。
“你叫什么?”白狐怯怯道。
“秦浪!”
白狐道:“那天你在桌上画得是你生前的模样吗?”
秦浪点了点头,雪舞终究还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换成过去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自己给自己画遗像。
雪舞忽然道:“有人来了!”
秦浪向窗洞外望去,只见远处有十多道身影正在从竹林中向这边走了过来:“你快走。”他提醒雪舞,不想白狐被发现,那天白狐在众生院被追得仓皇逃窜的情景仍然记忆犹新。
雪舞道:“你千万小心。”
白狐纵身一跃,从窗洞先跳了出去。
十多名黑衣匠人扛着首端被削尖的竹竿向石屋靠近,为首的正是在三渡桥接引秦浪的黑衣少年。
秋雨将他们身上的衣物完全打湿,可是他们仍然浑然不觉,神情木然,眼珠一动不动,同样是披着甲障,他们的这身甲障和秦浪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从生硬的表情就能够看出制作工艺一般,由此可见鬼匠肖开壁在制作甲障方面是远不如陆星桥的。
秦浪摸了摸身后的短刀,走出石屋,看到竹楼上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不难看出那是鬼匠肖开壁。
他冲着竹楼的方向高声道:“肖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鬼匠肖开壁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竹楼平台之上,双手扶着凭栏,望着站在石屋前已经落入包围圈的秦浪,满是皱褶的脸上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不用害怕,只是想借你这身甲障一用。”
秦浪此时终于相信白狐刚才的话全都是真的,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已经来了三天,为何直至今日鬼匠肖开壁才对他下手?难道在将自己解体之前还要榨取他的劳动价值?
又有数十道黑影从石壁的方向朝这里靠近,他们手中拿着斧锤錾凿,这些是负责开山取石的工匠。
场面不小,为了对付自己,竟然出动了那么多的傀儡,秦浪暗叹,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
鬼匠肖开壁摇了摇头,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
秦浪拔出短刀,秋雨落在刀刃之上,激起一片凄迷冷冽的刀光,敌众我寡的状况下只能选择背水一战。
其实古谐非几天前就提醒过他的,只怪自己当时没有提起足够的重视,也许是过于想修补失去的二魂两魄,所以才会一步步落入困境中,只是秦浪并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骷髅罢了,他们为什么要大动干戈地对付自己?
身后忽然传来雪舞的声音:“恩公,随我来!”小狐狸仍然没有离去。
秦浪转过身去,却见一道白光朝着坟墓冲去。
秦浪心中一怔,这三天他都在清理坟墓,没发现坟墓那里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快!”雪舞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