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齐蜀二王差人送礼,虽也令人惊悚,且会让苏子籍怀疑是阴谋,但也不会和鲁王这样突然送礼,让苏子籍感到莫名其妙。
“这是什么用意?为什么鲁王会差人给我送礼物?”苏子籍不解自言自语。
野道人也在思索着,是不是自己错漏了什么信息,但因鲁王在京城是新晋的王爷,为人低调,野道人也没有太多情报。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大笑,一个人竟从不远处茅房转出来,在苏子籍与野道人看过来时,笑着:“这有啥难解,齐蜀两王已经分庭抗礼,鲁王虽封,但被迫的气都喘不过来。”
“我吃你一顿免费的餐,就告戒你一句,别卷入诸王的斗争中!”
这话里对诸王的熟悉,顿让苏子籍眼睛一亮。
尤其是此人虽给人感觉狂妄不羁,但苏子籍能感觉到,对自己并无恶意,甚至是有着好奇与审视。
见着这人说完就往外走,根本不停,苏子籍看了一眼,就觉得若就这么放过,自己怕是要错失一个良才,立刻追了出去,问:“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岑如柏是也!”对方头也不回地说。
眼见着就要走出大门去,苏子籍倒没继续追过去。
他执意要走,也没有必要非要强留。
只抛下这样一段话,还不至于让苏子籍真去低头去“礼贤下士”。
就在岑如柏已快要出大门时,却听到巷外传来声音,岑如柏不知看到什么,竟先是停下脚步,又退回几步,站到了一侧角落处。
随后就从门外走进几个太监,为首是有品级的大太监,一进来就尖着嗓音说:“圣旨到,苏子籍接旨!”
苏子籍一惊之下迎接,忙笑:“天使到了,我未能远迎,实是有罪,还请天使稍候,我更衣就来——设香案!”
所谓的香案,也没有专门的,只得将一个干净的案桌移到当前,太监琛微微点了点头,走到案上首南面而立,见苏子籍换了衣服疾趋而出:“臣苏子籍,恭请圣安!”
因成了进士,就能自称臣了,苏子籍按照臣礼叩拜,而在场的人,都早就已经跪下了。
“圣躬安!”这太监展开手里的圣旨,朗声读着。
“制曰:窃惟入侍经筵,必资多闻博学之佐,出使藩臬,宜简穷材硕德之臣,非闻望素优,曷得吏民帖服,今科一甲进士苏子籍,龙首高登,蜚声唧唧,鳌头独占,鸿誉魏魏,不特海内惟尊,抑亦天朝倚重。”
“……授尔为修撰,且特委尔荣行,速速观察顺安府,振国纪纲,令君命其不亵如,钦此!”
本来还担心这新科状元郎是不是犯了什么事的乡邻,等听到里面的内容,有的读过书的,顿时心中羡慕。
这能在刚刚点了状元后就被授官,这说明皇帝眼里有这个人!
虽被点了状元,的确代表着文采好,但这状元几年一个,赶上恩科,甚至还能连出状元,但却不是每一个状元都能青云直上,多得是春风得意一回后,就被塞进了翰林院,至今都苦熬着。
可这位苏状元,不仅得授修撰,又被授观察使这职,却是直接被任用了,而不必和别人一样,被塞进翰林院,看似开始做官了,实际上,仍处于预备状态。
虽然这观察使一职连品级都没说,且圣旨上要求立刻去顺安府,但这些对于一个年轻官员来说却实在算不得什么。
这种不是派去做县令的差事,多半转一圈就能回京,既得了资历,又不必被束缚在地方,实在算是好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