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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籍随意点了下头,就从他身边过去。
看见不远处站着毕信脸上带笑,与苏子籍低声说起话,徐卫站在原地,慢慢握紧了拳,但心中一怯。
代王当初直降羽林卫时,不过是国公,京中的公侯伯爵本不少,算不上多稀奇,徐卫才仗着自己出身高门又是羽林卫指挥佥事,还有自己“投资”的齐王,不把当日代国公放在眼里。
因为徐卫就没觉得代国公有机会登顶,代国公身在民间,与皇帝情份本来就等于陌生人,无非是看在血缘上。
而太子虽未革去就薨,但毕竟死因与皇帝有很深关系,难道没有芥蒂和顾忌?
就算现在代国公一月二次拜见皇帝,联系感情,但终时日尚短。
齐蜀鲁三王册封都是用了几年慢慢爬上来,就算代国公想培养感情,这才过去了多久?
嘿!结果偏偏重重打了脸!
一想到自己不得不朝着这男人下跪叩拜,徐卫就心里一郁,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曾经他也自傲过自己的出身,但现在想来,有什么身份能贵重过皇室子弟?
“不,现在还不是我丧气时,便是皇孙,成了代王又如何?除非真能登上那个位置,否则将来无论哪个王爷上位,太子之子都不会有好下场。倒是我,若能在这场夺嫡中博得一个从龙之功,总有将代王踩在脚下的机会!”
人群后面,也跟着跪下朝新出炉的代王叩拜过了的洛姜,慢慢起身,目光追随着人群中的男人,不明白怎么出了这样的事。
“代国公竟然成了代王,难道皇上对他竟很满意?那又为何派我到这里?还是说,正因皇上满意代王,所以才派我来?”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有些按不下去了。
俞府
刚刚出丹房的俞谦之,就觉得暮色重重,但见天还没黑定,府内已点了灯笼,隐隐风雨吹动,宛是画卷。
“又到了科举之时了,春色如画,或可作诗。”俞谦之正要热水淋浴换衣,小厮便一溜小跑进来。
“代国公封代王?什么时的事?”还没来得及换下身上袍子,就听到了小厮的禀报,闻之即变色。
他只在丹房里待了半日,竟错过了这样重要的消息?
俞谦之立刻变了色,用阴沉沉的目光盯着庭院,刚才的诗意荡然无存,默然良久,才醒转过来。
“当年姬子宗曾持信而来,我不仅仅没有帮他,还给予打击,现在他已封王,要是记得这事还不算什么,要是深查下我……”
一想到这位代王真有机会登上大宝,自己会有什么结果,俞谦之就不寒而栗。
到了那地步,别说是宗门,谁也救不了自己。
想到这里,俞谦之身子一动,直接对小厮吩咐:“你这就去鲁王府,替我给桂峻熙送一个口信,就说,月上柳梢,人约黄野地。记住,不要被人发现你的身份。”
小厮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见自家老爷慎重,立刻应声外走。
还没走出这个院子,就又被喊住了:“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