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唤来跑堂的,把酒楼里有名儿的菜肴统统点了一遍。
“再烫一壶好酒!”
“得嘞,三位爷有事招呼!”
小二给三人斟了茶,笑呵呵地离开。
这酒楼位置绝佳。
李长清抬眼看向窗外,但见帆影点点,远处的江山,尽在眼中。
酒菜上桌。
三人对饮了几杯。
陈玉楼望着波澜翻涌的湖面,不禁踌躇满志,笑道: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二位,我等一身通天的本事,怎能蹉跎岁月?”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鹧鸪哨闻言摇了摇头。
他对陈玉楼那一套假大空的理想,没有半点兴趣。
“陈兄,你真是无时无刻不想拉我俩下水啊。”
李长清揶揄道:
“可惜,你的想法注定要落空喽!”
“哎,哪里!”
陈玉楼苦笑,摆手道:
“陈某又不是不解风情之人,刚才不过是有感而发,没别的意思。”
李长清哈哈一笑。
“得失枯荣多是天意,怎由人计较?”
鹧鸪哨亦笑道:
“某于陈兄不同,没有气吞山河之豪情,也无宏图大展之才,寻到雮尘珠后,愿学一棹五湖同遁隐,如古时隐士一般远涉江湖,淡茶清酒,了此一生,再不做这搏命的勾当了。”
“那就祝我俩云南之行,旗开得胜!”
陈玉楼举起酒杯,对二人沉声道:
“你我三人,机缘巧合之下相遇相知,瓶山一遭同生共死,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往后二位有用得到陈某的地方,尽管招呼,不论天南海北,只要陈某还有一条命在,定不相负!”
李长清和鹧鸪哨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些感动。
也举起手中酒杯。
三只酒杯在空中碰在了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三人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相视而笑。
此时酒楼上食客渐多,几乎座无虚席。
当即不再谈倒斗之事。
很有默契地饮酒赏湖,专注指点江山景致。
半个时辰后。
就在三人酒足饭饱,起身准备离开之际。
但见楼梯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骂骂咧咧的嘈杂。
李长清心念一动,制止了两人的动作。
用眼神一瞥楼梯口。
陈玉楼和鹧鸪哨立即会意。
重新又坐了回去。
不一会儿,从楼梯口晃晃悠悠地走上了六个行商打扮的汉子。
六个人皆面色黝黑,身材粗短,看起来皮糙肉厚。
上楼后,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围坐下,点了几个小菜,佝偻着身子,低声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