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怀着这样的隐忧,看了看周边的情况,问道:“核桃酥店在哪栋楼?”
“就是东一号。”朴智贤说。
楚河穿过广场,沿着东一号楼的边缘走过去。不论是东一号楼还是其他几栋在他目力范围之内的楼,大多数的门脸都上着板,从门头上的招牌大致可以看出开门营业的店铺不到已出租门面的一半。其中多数还是元老院名下的商业企业。开着门的店铺里的伙计很少,也不太热情,连招揽生意都显得有气无力。
而整个大世界没有出租的一楼门面,也有差不多三分之一。
看起来这大世界的生意着实是不行,鼠疫的打击真是太大了。
走过去几家,忽然眼前一亮,原来这一家气度不凡,做得招牌不是一个门头,而是一直延伸到了二楼,整个门头招牌从外观、配色到形式,都是楚河在旧时空十八线城市的中小型超市一般无二。
看这模样,不像是本地土著的开设的商铺。楚河知道本地的商户没有做这种花里胡哨的门头的习惯,大多是一块简单的招牌外加幌子。招牌一般做得很朴素,比拼的不外乎是题匾额的人的名头。
这种花里胡哨的门头,一看就是元老院的商业企业。
他离开临高和财金口多年,对元老院的商业系统已经所知甚少,眼前这家顿时让他来了兴趣。当下踱过去一看,却见招牌上写得是“钟仪商社广州支社”。
“钟仪商社?”这名字楚河可熟悉,因为在济州岛钟仪商社有很大的存在感,不但开设商铺和食品加工厂,还在济州岛搞了很多农业上的推广。可以说它在济州岛的知名度远比在其他元老院统治区大得多。他在济州岛作国民学校教务长的时候可没少和这商社打过交道―学生的勤工俭学、三餐包伙还有奖学金等等等。
这家企业最出奇的地方,就是它既不是农业部门办得,也不是商业或者轻工系统办得,它的主管部门居然科技部。而且是在科技部头头钟利时的“亲自关怀”下办起来的。济州岛的“钟仪商社”就是钟博士去汉拿山勘测,选定126度30分的天文台位址的那一回出差中办起来得。
虽说元老院并不喜欢各部门办“三产”,但是现实的需求总是超过规定。钟仪商社就是规则对现实的妥协结果。
自从钟博士搞出了正儿八经的大钟,彻底洗刷了“元老院建筑窟窿制造者”的耻辱之后,他下定决心,要在元老院治理下的每一片土地上都建立起全新的“时间观念”。把“虎头天文台”的授时传播到所有的统治区――如果可能,没有统治的地方也能传播。
所以每当一个地区成为元老院的统治区之后,当局势彻底稳定下来之后都会建造起一座钟楼,这座钟楼要么是矗立在军事堡垒上,要么是在商业建筑上,再或者便是当地的行政机构之上――总之,但凡在本地最能够彰显元老院存在感的建筑上都有这么一座钟楼。钟楼意味着对一块地区的永久占领。
在虎头天文台中央大厅的墙壁上,悬挂着巨幅的世界时区地图和分区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所有的钟楼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地图上的钟楼越来越多。当然,按照钟博士的标准,还是太少了。
作为帝国的核心,元老们在初期负责各自部门具体的工作。而随着统治区的扩大和机构的日益增多,元老的角色从具体的事务逐渐发生转变。元老内部聚会的时候经常讨论的话题就是:你为什么要穿越?都喜欢哪片地方?
“你为什么要穿越?”关于这个问题,不同的元老有不同的答案。有些人喜欢带兵打仗、有些人喜欢高级女仆、有些人喜欢人上人的气派……可以说每一位元老都有自己独特的野心。如果不是为了这些,谁又舍得抛弃原始位面的生活来到这里冒险呢?
钟利时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可以毫无顾忌的“搞研究”,不再受见鬼的“专业领域”的限制,想搞什么搞什么。同时,还能搞他最喜欢的“重生科技研究”,探询要重建科技到底需要多少时间,多少科技点――这其实才是他最感兴趣的内容。
他平时过得很低调,极少在元老院内出现。一般总是宅在家里研究东西,有了虎头天文台之后他更是极少到临高。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元老院在科研经费方面给得非常大方,可写立项报告申请经费远远不如自己想办法赚钱更舒心。于是钟博士便走上了搞三产赚钱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