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南峒的初步考察进行了二天,因为有符奥雅的陪同,勘测队的考察进行的十分顺利。法石禄和崔云红两人分别负责农林和矿产方面,慕敏则对当地的社会状况进行考察。那南峒的物产还是很丰富的:
首先是各种林木资源,山地里有大片的林地,虽然当地人种山栏的原始耕作技术破坏了不少,储量还是相当丰富;法石禄朝思暮想的成林的多年生木本棉也有发现――显然当地人就是用这种棉花进行纺纱织布的。山上还有许多野生的芭蕉、荔枝、龙眼和菠萝蜜树,是当地人的粮食补充来源。槟榔树很多,但是对穿越者来说除了当贸易品转口之外没什么用。
其次是在这里的稻田里发现了大量的原生稻种,这对搞育种的人来说是非常有用的基因库――只要有足够的稻种,就能不断的杂交培育出新的良种。法石禄仅在那南村附近的水田里就发现了十七种不同的稻种,又在山坡上的山栏上获得了五个山栏旱稻种,籼、粳和糯三个品种都有。
海南岛本身就是中国野生稻的主要分布区,稻种多样化的基因优势十分明显。临高在21世纪就是中国杂交水稻的主要制种地--法石禄看着采集到的各种样本,真是做梦也会笑了!中国的杂交水稻之父,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这里还没有开始种番薯,黎民甚至不知道有这个新作物。但是他们种一些其他薯类,最多居然是天南星科的一种。这在其他地方往往都是做药材用的。法石禄不是中医,但是天南星的芋头有小毒他是知道的――这玩意能当饭吃?但是从种植的面积来看显然还是主要的作物之一。另外一种常见的是甜薯,又叫毛薯的。
杂粮方面,他发现了粟米。法石禄一直不知道海南有小米种植,百仞滩大战之后当地人送来的杂粮里就有小米,这还让整个农委会颇疑惑了一阵。请教了当地人才知道,这是鸭脚粟,是海南常见的杂粮,成熟期很短。
除了粮食,他还找到了成片的野生苎麻,看起来黎人对农业并不太关心,基本是放任自流式的,谈不上田间管理。水果、苎麻和棉花都是野生的状态,他们只是采集利用,并无有计划的培育种植。
猪、牛和鸡鸭都是散养在山坡上,没有畜栏,也不喂食。所以看起来不太健壮,牛只的数量倒是出乎意料的多,水牛黄牛都有。不过他不是学畜牧的,对这品种问题不了解,等以后再派专业的来看看好了。
“真觉得浪费,”法石禄感慨起来,“这里的农业条件很不错,但是农业水平也就比原始社会稍微好一点点而已。”
“你就别感慨了,”文德嗣拍了拍他的肩,“就说文澜河两岸的那些水田吧,又能高明到哪里去。和我们家乡的农民比差得远了。”
崔云红这边的收获就不那么鼓舞人心了,凭借另一个时空的地图,他找到了重要的出产:褐煤,埋藏很浅,可以开采。还有一些石料资源,如石灰石、珍珠岩之类的小规模储量。但是路途遥远,道路又不好,所以价值不大。最稀罕的是发现了一条小规模的钨矿矿脉,不过对穿越者来没什么利用价值。
黎人们对这群古怪的汉人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看着他们拿着奇怪的东西,一会爬树,一会下田,又站在一边一画就画上半天……不过小孩子们显然对新奇事物有着最大的好奇心,从开始远远的观望,到慢慢的靠近,最后开始摆弄穿越者的器具物品,慢慢得就交流起来。当然大多数人是没法和孩子们交流的,只有用一点冰糖来代表友善了――这是文德嗣在出发前关照带的。慕敏对这另一个时空的同胞有着本能的好感,她又能说海南话,加上糖的威力,到了第二天,她身边就多了一群跟屁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