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打算挑拨你跟丁丁的感情。事实上,在这一点上我必须夸奖他,以他的角度来说,他正确的选择了见效最快,在当时来说也最有效的保护方式──就是让你不明就理的乱窜。”
潘潘略微沉思了一下,就明白了程咏昕的意思。
没错,在看到了大明底层的惨况后,自己确实向执委会妥协了:元老院的体制绝对不是最好的,可在本时空是最好的。
饿死然后被人分食,跟隐晦的被元老院的资本体系压榨,是她也选后者。
“所以你认为我放弃新闻报导自由是明智的?”
面对隐隐咬牙切齿的潘潘,程咏昕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刚好相反,我是来给你指一条路的――关于如何在执委会的容忍边缘跳舞的艺术。”
潘潘必须承认,她心动了。
“你就这么肯定我愿意被你当枪使?要知道,我现在觉得你是个有心机的女人。”
“你错了,我其实很不擅长心机。事实上,我更倾向根本不要给心机出现的余地。不论是挽救杨继红还是让媒体挥出它真正的作用,和我个人的利益有一文钱关系吗?我和杨欣武无亲无故,也不喜欢杨继红这样‘百依百顺的黑女人’。至于媒体,我即不是记者也无心进入这个行业。”
潘潘到底是洋马女学生出身,被她几句话就打动了心扉。
她动手开了一瓶苏打水,加在注入了朗姆酒的玻璃杯里。端起来喝了一口。
“但是你促进舆论自由和媒体权力的目的呢?就我听起来,你显然很理智跟实际,所以不要指望我相信你是杜雯那种殉道者。为了她的妇联愿意奉献一切。”
“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你很清楚我担心的是什么。”
“这我明白。”
“在我看来,舆论监督是唯一能够制衡这种危险趋势的办法。而让媒体挥作用又是其中的关键。很不幸,”程咏昕微带讥讽,“自觉或者不自觉的甘愿把媒体变成喉舌。”
潘潘默默的点点头。
“至于杜雯,很不幸,除了不巧同为女人之外,我一点都不想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哦?”
潘潘终于来了兴趣。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程咏昕出现明显的负面情绪。
“但是你的言论跟她很类似:基本上都主张保护女性权力。一夫一妻制度,坚持女性的婚姻权不是吗?杜雯还想明文禁止任何纳妾的行为呢。”
程咏昕用鼻子哼了一声。
“那就是你跟她都会失败的原因,潘潘。”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唔。可以再给我一罐红茶菌吗?恐怕我有一番长篇大论。”
潘潘依言起身,从小冰箱里找了一罐给她。
“好了,需要我做笔记吗?”
程咏昕灌了几口饮料,微笑着说道:
“不需要这么有敌意。潘潘。这其实是很明显的事实。只是你们都没有意识到它的重要性。”
潘潘的回应是挑起眉毛。
“我们现在不是在2o13年,而是1632年。”
“这我当然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不懂这个年代是代表了什么意义。”
程咏昕叹了口气。
“你以为现代为什么被称之为进步?你以为女权这东西从哪里来得?莫非你也相信人生而平等吗?”
潘潘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