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升面对韩健和马三的提yì,显得犹豫不决,他显然缺乏跟恒爷这样地方恶势力一斗的勇气。
董升道:“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马三急道:“这都都欺负到头上拉屎,还不急,怎么才算急?这些年什么样子都瞧在眼里,就连口饭也不给咱剩下,平日里还要那么多孝敬,凭什么?要是你不去,兄弟们去,你就不管了?”
韩健听马三把话说的有些僵,说和道:“马三哥也别急,事情的确也该慢慢商量,我想董大哥也是为我们好,不想让兄弟们出事。”
马三叹口气,头别向别处不说话,董升最后也是考虑一番,道:“那就找人商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有了董升的首肯,事情便好办的多。毕竟董升才是这些人的头头,说话有份量,马三再怎么有胆子,他毕竟也不能服众,没有号召力。
本来要反恒爷,几个人的力量毕竟单薄,他们唯一可以联系的就是马三之前提过的“老刘”。一行人一起走在往一个货栈的路上,董升问道:“老刘真说过对恒爷有意见?”
“没错,老刘人多,就算我们不能干,凑在一块干也好,这样推倒了恒爷,分地盘也有我们一份。”马三道。
董升听到这话,点点头,没多言。韩健却觉得马三的话开始不靠谱。
本来马三要反恒爷的决心是好的,但显然马三没准备直接造反干大事。直接接替恒爷来管秦淮河这一代的地面,若是跟别人合作,而这个“老刘”人又多,人家凭什么听他们这十个八个人的?到头来,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把地盘抢了,又有第二个恒爷出来当地头蛇,反都反不完。
韩健道:“董大哥,马三哥,我们为何不自己做。要跟老刘这些人合作?”
董升惊讶道:“李兄弟不是也支持多找人一起合作?怎么……又说不找人合作?”
韩健叹口气道:“按照我的意思。我们干成大事,由董大哥你出来主持大局,干点轰轰烈烈的事,就算找人合作。咱们的关系也要是对等的。可我们这般去找老刘。他们非但可以不认账说反恒爷的话是酒后胡言,可能将我们抖露出来给恒爷邀功,也可能合作起来。他会成为第二个恒爷……”
“老刘不是这种人吧?”马三看着韩健说了一句,语气也不是那么肯定。
韩健也看出来,这个马三也是早就对恒爷的人不满,这才对老刘说要反恒爷的话铭记,随时准备跟着老刘去干大事。董升虽然是这些人的头头,但他做事犹豫不决,显然不会得到马三的绝对信任。韩健料想,马三愿意帮那老刘来干事,比帮董升多一些。
“还是如董大哥说的,从长计议。”韩健突然也站到董升这一边。
“你们……”马三有些气恼道,“不是都说好了去找老刘他们?现在……又说从长计议,计议到何时?唉!”
韩健提yì道:“不如这般,今天我们不动声色,到下午再找些同样被恒爷欺压的人回来一起商量下,到时具体是怎么合作,或者是有无合作的可能,跟这些人商量过再做决定。”
韩健的提yì显然用的是“拖字诀”,韩健也想知道这个马三的具体立场,因而他也不急着定什么策略去跟恒爷斗。而在韩健得知老刘的势力也不小,跟恒爷也多有针对的时候,韩健感觉出,就算跟老刘商量干成大事,他们也要投靠在老刘手底下做事,既要冒风险去反恒爷,最后事成还不要将成果全数交给别人,这种吃亏的事韩健才不想做。
本来韩健以为马三应该是被老刘所收买,但之后再一看,马三也并不是对老刘那么死心塌地,或者马三只是觉得老刘有推翻恒爷的本事,才对老刘有些推崇。本身他跟着董升吃饭,就算看不起董升的懦弱和做事犹豫不决,他也必须承认董升才是一帮人的老大。
有了韩健支持董升,别的人没什么主意,也只好听从韩健的建yì。董升对韩健也很信任,既觉得韩健做事有胆色,又不是太操之过急。这件事按照董升的说法,先按照韩健的建yì,跟其他的小工头商量过后再做决定。因而一天时间,他们只是找了些散活做,到下午临近黄昏时,到散工时,董升等人也不准备出城回家,而是各自去找了彼此能说的上话的工头,找他们来商量事情。
到日落黄昏时,出去找人的人大致都回来,一下子来了十几个工头,因为彼此之间都不陌生,所以过来之后也都说的上话,但还是彼此之间有些成见,毕竟同行是冤家,他们在被恒爷盘剥的同时,鼻子也处在一种竞争关系上。
“老董,你找我们来,为什么事?”等人都差不多来,一堆人凑在一个货栈外面的小空地上。都是出来卖力气的人,没什么顾及体面的,有的干脆蹲在墙角,有的直接席地而坐。
董升不知怎么说话,毕竟要反恒爷,要是有人不愿意一起合作,去通风报信给恒爷,那事情不但要泡汤,连他们也会跟着有危险。
“我来说吧。”韩健自告奋勇起来说道。
“行,李兄弟,你说。”董升看到韩健起来,才松口气,他自己也感觉自己嘴笨,一些话不知怎么说。
“这位是?”一些人看着韩健,觉得并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