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与顾欣儿共睡一榻一夜,却是和衣而睡并无僭越男女之处。第二天醒来,顾欣儿情xù总算好转一些,在韩健面前,她也恢fù了女儿家的柔弱,甘愿把事情交给韩健去顶着。
十月初五清晨,雨已经停歇,一行要继续出发。本来距离五十里,一天时间就可以赶回洛阳城,但韩健却并不急。在路上,还有最后一处驿站,名新安驿,距离洛阳二十里左右。
初五下午,一行便抵达洛阳城最后一站新安驿,韩健直接安排人进驿站歇宿。驿站的人都没想到大下午的时候,居然有大批队伍到驿站歇宿,准备起来也很匆忙。
韩健刚送顾欣儿进了房间,杨苁儿便一身戎装过来找韩健,说道:“京城派人来迎接。”
“京城来人,照理是陛xià派人来,但现在可说不准。”韩健说着,人往驿站外行去。
韩健心想,洛阳派人来,就说明朝廷已经知道他到了洛阳城外,不管洛阳城内情况如何,他这个出使的使节回来,朝廷派人来迎接也是基本礼数。
韩健到驿站外,便见两名礼部官员过来迎候,都很年轻,而且是韩健所不认得的。两名礼部官员很有礼貌,上前见礼,顺带自报家门,韩健才知道不过是礼部两个不起眼的小吏,一个名张煜,一个名张烨,还是兄弟俩。
这两名礼部官员,也就带了几个随从,韩健尚不清楚他们的来意。韩健请他们进了驿站,张煜道:“东王殿下旅途劳累,下官不做打扰,明晨下官再陪同东王殿下一同回洛阳复命。”
韩健点点头,目光落在张氏兄弟二人背影上。这两人分明是有武功的,但他所知,一般礼部官员都是贡院出来的,贡院的人习文就不从武,竟然会有文武双全之人?
韩健没管太多,当晚韩健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家宴。也算是让顾欣儿第一次正式见自己的长辈。顾欣儿虽然与韩健并无婚约。这桩婚事却也不是什么秘密,韩崔氏之前就知晓。加上顾欣儿出身名门,自幼家教甚严,之后又在上清宫修习。可谓知书达理。韩崔氏对顾欣儿倒也并无排斥。
晚饭过后。韩健送顾欣儿回房。正要回房,却听楼下吵闹声,韩健往下一看。张行等侍卫押送着张氏两兄弟进来,将其按倒在地,几人身上还有血迹。
“怎么回事?”韩健让顾欣儿先回房,自己迎下楼问道。
“少公子,晚饭时就发觉这些人鬼鬼祟祟,属下亲自过去盯着,他们都带着兵刃,属下觉得不妥,喝了一声,他二人便出手想杀属下灭口……”
“刺客?”韩健冷冷一笑,看着浑身带血的张氏兄弟,“谁派你们来的?”
兄弟二人都不言语,看样子都是一副硬骨头。
张行道:“他们带的随从,见势不妙,有几个逃走,追也来不及,只好将他二人拿来与少公子审问。”
“要杀便杀!废什么话!”张煜啐口唾沫,恶狠狠说道。
“成全他们!”韩健也懒得问,现在洛阳城多事之秋,居然会有两个带着礼部官碟的人来刺杀他,这事说稀奇也并不稀奇。
张氏兄弟被东王府侍卫押送到驿站屋舍外,此时杨苁儿问询匆忙过来,在门口时候先叫止了张行杀人。
“东王,就算他二人是刺客,也是受人指使,你问都不问便杀,回到洛阳被人逼问,如何应对?”杨苁儿一脸慎重说道。
韩健道:“在下身为东王,有人来刺杀,还用管是谁派来的,是否有铁证?我说杀就杀!”
“你!”杨苁儿瞪韩健一眼,喝道,“不可理喻!”
言罢一副怒意冲冲模样到了驿站屋舍门口,对张行喝道:“这两名刺客,交由我们南王府来处置!”
张行有些为难,回头看着走出来的韩健。
“杨小姐要处置两名刺客,就交给杨小姐处置好了。”韩健一脸无所谓道,“反正留给我们也只是两具尸体,没甚用处,还要挖坑埋。”
杨苁儿再看韩健一眼,让随从押送张氏兄弟到驿站外南王府士兵驻扎的小营地里。
韩健没着急回屋舍里,而是留在外面一时怔然,他在想派来刺杀他的,会不会是杨余。
在韩健得知杨余以监国身份处置朝政,他就想这可能是杨余谋反。不过再细想,杨余谋反于理不合。杨余在之前平定北王叛乱时立下赫赫功劳,在朝中声望也如日中天,只要杨曦没回来,他就是太子。
韩健想:“这次南齐之行功亏一篑,杨曦还在敌国境内做人质,杨余大可趁着杨曦不在的时候发展人脉,何至于铤而走险要发起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