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留在军营里,身边也只有杨苁儿相陪。这些天以来,杨苁儿与韩健虽未圆房,不过杨苁儿所作一qiē都好似娇妻一般尽责,尽管杨苁儿还不适应当一个贤妻良母,很多事她有心做也根本做不好。因为她本来就是拿道歉,而不是拿针线的。
韩健也不需要杨苁儿为他作出什么改变,他娶杨苁儿,也不是为娶一个煮饭婆。他对杨苁儿所作之事也无任何勉强,虽然他知道杨苁儿在试着改变,他也不去阻止,在韩健看来,有些事顺其自然便好。要是杨苁儿什么都不改变,他反而会失望,因为那将代表着杨苁儿并不准备为人妇。
在韩崔氏和韩昭氏进城的第三天,江都城里再次派出使节过来。韩健本来以为女皇会将韩崔氏和韩昭氏再派回来,但却不是,这次带领使节过来的是刚升为太傅的顾唯潘。
国相亲自带着使节团过来,韩健猜想这可能是女皇有意给他的压力。可当顾唯潘进到军营,见了他,转告了女皇的意思,韩健才知道一qiē是他太多心。
顾唯潘进军营,并未以帝王使节的身份给韩健压力,反而好似是一般的出使。顾唯潘到了中军大帐,也不是宣读圣旨,而是转交女皇的公文。
韩健看过公文,原来是女皇准备将军政大权继续交由他来负责。按照女皇的意思,未来江都的行政以及军事,完全由韩健来负责。而且有便宜行事的权力。
公文说的也很含糊,韩健看过之后,也不知奥这“便宜行事”到底有多么大的权限,是做什么事都不用征求女皇的意思,一qiē都随他所为?那岂不是女皇自己把自己架空,女皇会这么好说话?
“顾……太傅,陛xià之意,到底如何?”韩健跟顾唯潘之间毕竟算是老相识,有些话既然是在私下说,也不需要太拘礼。
“陛xià公函中说的还不清楚?”顾唯潘一叹道。“近来陛xià身体不好。准备将事务交给你来处理。虽然你现在不是监国,但就好似行使监国之权。”
又是监国。韩健对监国这个名讳有些避忌,监国除非是皇帝的儿子,否则一些事不是谁想代替天子就能代替的。而监国也该是有期限的。否则将是僭越。迟早会被清算。
“那顾太傅意下如何?”韩健追问道。
“你问老夫?”顾唯潘无奈摇摇头道。“这是陛xià的意思,老夫岂能随便善加妄论?陛xià已经公告天下,说是将来勤王之事。会由你东王全权负责。顺带,陛xià还让老夫问你,你何时进城?”
韩健一笑,虽然顾唯潘说起来也算个老实人,但此时,难保不是女皇派来诱骗他进城的。既然女皇已经看穿他的用意,知道他要进行权力争斗,就不会坐视不管,这么拱手将权力交出来,说到底韩健也不放心。
“顾首席请先休息,回城之事,可容我再想想?”韩健试探问道。
“还要想?”顾唯潘起身道,“你要想便早些想,陛xià让老夫早些回去回禀,就不在军营中久留。”
韩健点头道:“既如此,我送顾太傅出军营。”
“嗯。”顾唯潘点头,于韩健前后出了军营,韩健亲自送他上了回江都的马车。
自始至终,顾唯潘连提都没提他和顾欣儿的婚事,韩健猜想顾唯潘不可能不知道他已经在豫州先娶了杨苁儿,但这次顾唯潘态度很平和,倒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顾唯潘回城后第二天,江都方向再次派出使节过来。这次使节是在下午过来,韩健亲自迎出去,只是几名临时提升到礼部的官员率领的使节队伍。不过韩健却注意到一辆马车上似乎有什么人,马车上的人始终没下来。
韩健先招呼了使节,随后张行才过来通禀,说是有人在中军大帐等他过去。
“什么人?”韩健问道。
“是……陛xià。”张行脸色有些为难道。
韩健着实一惊,女皇竟然亲自来到军营?就为了他不回城的事?韩健总算明白那辆马车为何那么神秘,原来女皇在里面。
“陛xià带了多少人来?”韩健再问道。
“只有陛xià,还有少公子的师傅。”张行道。
韩健点头,原来他的美女师傅法亦也来了。
韩健也不多想,既然女皇亲自来,示好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没有道理不见。
韩健出了营帐,往中军大帐那边过去,到中军大帐门口,却没有一名从江都来的侍卫,可见女皇这次出行很低调,甚至连随从都没带。可能连使节队伍里的人,也不知道女皇与他们同行,因为这支使节队伍的侍从数量很少,根本没有女皇出行应有的戒备。
韩健到帐门前,见到了法亦。法亦见到韩健,微微点头,示意让韩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