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转暖,本来对于行军作战来说是好事,可随着天气转暖,将士的思归之心也更加迫切。原本韩健说是要三军回江都,之后却又临时改变。对韩健来说,这不过是临时的战略调整,但对于普通将士来说,便是食言。
尽管军中发放了粮饷和必要的军功及战功奖励,可军中上下的思归情xù还是愈发迫切。没办法,韩健也不得不赶紧组织好洛阳周边的地方防务,以便可以将江都的兵马暂且调遣回去。
对于此,杨瑞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杨瑞自然不希望东王军撤兵,毕竟洛阳防务光靠洛阳周边一点点的守备军,是无法完成的。东王军不但是江都的主力军,也是朝廷的主力军,要是东王军撤去,不管是西王军进犯过来,还是北王军过来,都难以形成有效的抵挡。
到二月中,洛阳周边的防务已经基本完善,可这时候却也是最需要东王军来进行驻守的。
随后,林詹所部陆陆续续回撤到洛阳周边,整个洛阳周边聚集了东王府和南王府有十几万人马,可谓是兵强马壮,可唯独缺的还是粮草和辎重。
除了东王府这面忙碌,朝廷那边也很忙碌,主要也是为军粮的问题发愁。
没有钱粮,别说是留下东王府大军,便是洛阳周边临时组织起来的两三万常规军也无法供给。杨瑞也深知这个道理,因而她并未太苛求让韩健把东王军继续留下,毕竟她也知道留下人容易,只需要一道军令,可留不住将士的心,也养活不了三军将士。
钱粮调度的事很麻烦。韩健让林小夙临时从江都北部及山东一代筹募来的粮食,不消几天也用的差不多告罄。韩健唯一想倚靠从洛阳周边的大户手里调拨出粮食出来,却也发现洛阳周边的这些大户也都个个粮库空虚,主要是战乱时候被叛军抢夺,再加上杨余垂死挣扎时候的强行调派。
二月十五,皇宫烨安阁内。只有韩健和杨瑞二人在商讨军粮的问题。
韩健这一天进宫主要是为送军报的,韩健已经作出决定,大军将在五日后,也就是二月二十正式回江都,如此一来能赶得上春播。
杨瑞有些不耐烦,像是在抱怨道:“军粮,军粮,这些日子朕这里到处都是如此的奏报,就不能换点别的?现在好像洛阳都能饿死人一样。却是连一点粮食都调不出来?”
韩健在一边坐着,不说话,而是看着杨瑞,对于杨瑞如此急切的来回踱步,好像是在看戏一样。
“你还看,不帮忙,就知道来催。”杨瑞瞪着韩健抱怨道。
韩健摊摊手道:“我何时来催?”
“还说没有?你这不是来催是什么?五天后撤兵,洛阳城防怎么办?你不是又想让朕与你一同回江都吧?”
韩健笑道:“你愿意走。我还不愿呢。欣儿和三娘九娘她们这两天便会抵达洛阳,她们来了就再回去。不是白折腾一趟?”
“这样啊。”杨瑞好像心安了一些,在听到韩健不走的消息之后,她也便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那之后你准备如何?”
“不是说了?看洛阳周边的兵马来驻防,暂时我们也不打算往黄河以北进发,就当是战略防守好了。”韩健道。
“战略防守?叛贼林立。朕身为一国之君,不思平患,竟然战略防守?太……太丢人了些。”杨瑞有些气恼道,“夫君,要不你帮帮妾身的忙?就当妾身求你还不成?”
韩健看杨瑞一脸哀求的态度。也知道杨瑞也是彻底没办法了。
这次将东王军的主力调回江都,其实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主要是为了平息将士的怨气。要是把三军继续留下来,可能不用等西王府和北王府的人马,光是自己这面就会产生内乱,军中报告的逃兵数量,已经比之年前大战的时候还要多,也可见这军中到底有多懈怠。
“瑞儿,不是不想帮。我们是一体的现在。不但是你我,便是朝廷和江都之间,也是密不可分。而今将兵马调回,也是为军中安宁,要是能解决粮食的问题……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杨瑞有些无奈道:“那还是撤回江都吧,军粮的问题,更难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