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灞桥折柳,好好的灞柳风雪,好好的十八桥洞送别,都伴随涛涛灞水之上的鬼哭狼嚎,把之前的伤感气氛,砸了个稀巴烂。
张公谨叔叔赴任代州,格外的狼狈,连仪仗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你给老子下来——”
“父亲,我对世叔拳拳敬意,一首离歌,有何不妥?”
“入娘的拳拳敬意,老夫马上让你知道拳拳到肉是什么滋味!”
程知节须发倒张,这败家坑爹丢人儿子莫非是前世作孽才投胎过来的?
“父亲,究竟是怎么了?灞桥送别乃是佳话,父亲为何处处阻拦?”
程三郎是个好孩子,从内心上来说,他挺善良的。
当然了,正如张德的判断,这货就是个一根筋。
“老子打儿子,才是佳话——”
暴怒的程知节抄着拳头,准备直接开干,结果尉迟天王一脸贱笑:“诶,卢国公光天化日殴打孩童,说出去有伤朝廷大臣颜面,还是算了,算了吧。”
“你滚开!”
尉迟天王嘿嘿一笑,铁塔的身躯让了开:“好好好,你打,你打好了。俺明天就跟陛下说说,就说你在弘慎赴任之时,大庭广众之下教训儿子。嘿嘿……”
“老贼皮,老子打死你!”
嘭!
程咬金一拳砸尉迟恭脸上。
“哈哈哈哈……”
帕特里克·恭被一拳砸的眼冒金星,懵在原地好一会儿,程咬金爽的哈哈大笑。刚笑了两声,声音戛然而止。
沙包一样大的拳头,轰在他肚子上,连早上的小米粥都差点吐出来。
“快拉住他们两个——”
刚改封曹国公的李勣一看这他娘的打出火起来了,赶紧让人隔开。一群卫士扑啦啦的跟苍蝇似的一拥而上,俩战场杀将,各有六七个壮汉拖拽,就这样俩老混蛋还在用脚互踹。
“老贼皮,老夫饶不了你——”
程知节青筋爆出吼道。
“你这个瓦岗蟊贼,焉敢说俺——”
不提瓦岗还好,一提瓦岗程咬金直接进入狂怒状态,肌肉贲张血管粗壮,那场面比健美大赛还要刺激。
“入娘的老贼皮,老夫和你势不两立!”
尉迟天王听了这话,反倒是不闹腾了,突然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不屑地看着程咬金。
程知节也愣了一下,心说这老匹夫是怎么了?
忽地,尉迟首富晃了晃身子:“都松开,俺不和这厮一般见识。”
说罢,他突然眼睛一眯,极尽猥琐地冲灞桥栏杆上的程处弼喊道:“贤侄,唱的好啊,唱的让俺佩服,你张家叔叔已经明白了贤侄的心意——”
“入娘的……”
程知节当场跳脚,正待再骂,却见尉迟恭已经跨上一匹兔头马,哈哈一笑,策马扬鞭,卷起一片烟尘,直奔春明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