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尉迟”“小张飞”还没有出手,敌人就倒下了。务本坊内一阵寂静,跑过来看热闹的四门小学小伙伴们纷纷惊呆了。
这位英俊潇洒器宇轩昂剑眉倒竖的仗剑帅哥什么来头?他为什么给人一种不可逼视的气场?剑锋散发出来的寒星点点,是什么样的不凡招数?此刻此地,他为何要在长安第一高手面前出手?
然后在一众小弟的期盼之下,长安第一高手站了出来:“有礼了,在下江阴张德,敢问兄台字号?”
侯文定面色一喜,抱剑见礼道:“会首有礼,在下侯文定,特来为会首助威。”
老张嘴角一抽,日,特么姓侯。
一想起张公谨叔叔和某个姓侯的爱恨情仇,老张就觉得浑身难受。侯君集那老匹夫,想干嘛呐?
“竟是潞国公府上公子,怠慢了。”
“会首客气,是在下唐突,不请自来。前日寻程三郎代为引荐,然会首诸事繁忙,未能一见,甚是遗憾。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我擦……怎么画风和侯君集完全不一样啊。你爹是你亲爹吗?
“小人!竟敢偷袭!”
突然有人大叫,朝着一根齐眉棍,就要砸过来。老张扫了过去,喝道:“房二郎,带来的人,给我看好!”
房遗爱本来想装个逼的,但一看张德身后站着七八十号小弟,顿时怂了,连忙闷声道:“四哥,勿要冲动,待会自有计较。”
自从花钱买诗回去被老房打了个半死,房俊对老张是又爱又恨。爱不用说,发自肺腑的,一个字一贯钱,良心价!恨嘛,反正他爹他妈都说了,你小子敢对张大郎不敬,信不信把你打成残废?
本来老房也是挺计较自己儿子出丑的,始作俑者又逍遥法外,皇帝又没真个儿把张德罚去戍边什么的……
然后有一天,凯旋白糖出现了,自己老婆的娘家人也出现了,一切都变得这么美好。尤其是那锃亮的银饼子,还有那响叮当的开元通宝。
四大天王之一的房乔房天王,原谅了江阴小土鳖的无心之失,传为一段佳话。
“哼!”
那少年约莫十三四岁,方才这边有人被侯文定一脚踢飞,兀自难受,此刻见张德来了,居然瞧也不瞧他们,对房俊还吆五喝六,顿时越发地不待见:“你就是江阴张德?”
“正是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却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何等奢遮人物。竟让我范阳卢氏也要高看,区区一个县男,莫非有三头六臂?”
“在下得罪过诸位?”
老张愣了一下,见他们一个个脸色不忿的,于是好奇地问道。
“不曾。”
“在下和哪位有过节?”
“没有。”
“往日无仇近日无冤?”
“正是。”
老张长长地舒了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好?文才武略,今日定要和你分个高下!”
那人哼了一声,盯着张德:“须让人知晓,吾等北地男儿,何等威风。”
张德眯着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房遗爱,然后笑道:“张某为什么要和你们比?”
“哈哈,怕了?果然是个欺世盗名的懦夫!”
程处弼等人顿时大怒,老张却是一抬手,阻止了小弟们对骂。
摇了摇头,张德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道:“你看,你们对我又不了解,贸贸然来了京城,还要作怪。当真是胆大的很……”
房二眼皮跳了跳,有点儿想撤了。
然而老张没给他机会:“一群猢狲,竟是跑来长安撒野,天子脚下,由得你们猖狂?孩儿们,干他们――”
话音刚落,程老三哈哈大笑:“哥哥痛快,正该如此。”
他一手拎着一条木棍,嚎了一声便带着十来号能打的勋贵子弟冲了上去。李震一瞧卧槽,立刻抄起一条柘木杆子二话没说照样抡了过去。
便是一向容易感动的李奉诫,一瞧哥哥发了话,顿时当场变身,衣服一脱一手一块青砖,俨然搏命的架势。
那些个范阳河间来的子弟,多是卢氏,也有范氏房氏,来去五六十人。民风彪悍不说,但凡读点书的,都是弹剑而歌的汉儿。五胡肆虐那会儿,汉地虽然攻伐厮杀,但世族大姓却是岿然不动的。
五胡挨个儿灭亡了,这些歌春秋时期就存在的世族,依然牢牢地扎根在本土。
“好胆色!正要叫你晓得厉害!”
卢氏子弟却也不怕,佩剑一扔,抄起剑鞘照样开干。
不过是眨眨眼的功夫,双方百十来号人混战起来。围观的人顿时兴奋无比,连连叫好。
薛招奴带了马扎过来,给张大安坐了,然后自己蹲在那里,一人一个胡饼默默地啃着。
“范阳卢文渊,让尔等长长记性!”
“卢文渊?是何猪狗?”
程处弼哈哈大笑,一棍敲翻一个,跳将开来,和来者厮打成了一团。
正互殴着,却见一方惊呼,有些个小伙伴顿时叫道:“房俊那厮端的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