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在街头吐了一口烟圈,仰望着苍茫的夜色,夜空当中看不到半颗星辰,就连月亮也阴翳的缩在云层当中。暮色下,一座座大楼鳞次栉比般的直冲云霄,大街上车水马龙,无数红男靓女涌上街头,给这个小小的城市当中增添了不少的活力。
“草!”将吸到尾的烟头扔到地上,随即用皮鞋狠狠的将烟头踩灭,恶狠狠的骂了一声娘。
准确的说,他是被房东扫地出门了,这接近二十来天不见他人,再想要回到他的那间小出租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行礼都被扔了出来,里边早就另有他人居住其中了。
兜里也一分钱都没有,之前都是靠着打拳为生,打赢了拿三千,输了拿一千,拿的是命在换钱,不过小时候跟着老头子练过两手,倒也活得潇洒。
再想要回来接着打拳,那几个孙子见了自己跟见了瘟神一样,后边一打听才知道,好嘛,在病房里头躺了二十来天,公司早就跟他合约解除了,临走时就塞给他了半包华子。
将满地的烟头踢到一旁,骂了一句:“这操蛋的社会。”这才直起身来,想要寻个地方打几天工再看情况。
至于回去找老头子,苏阳可没那想法,老头子固执的紧,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来还住在跟他妈结婚的时候那套破房里头,日子过的也紧巴的恨不得一分钱摔成个八瓣花。
况且他都快三十来岁的人了,也不可能天天依靠着父母才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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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在车水马龙之间,对面便是一片浮世繁华的万象城,那里装饰金碧辉煌,霓虹闪烁,还有请来的不知多少线的歌星在卖力的歌唱,足足映红了大片的天际。
“老苏!是不是老苏,是不是你。”人群当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来人穿着一身整洁的西服,领带打的整整齐齐,脚下是锃亮的皮鞋,腋下还夹着一个皮包。
苏阳略有几分愕然的望着来人,来人看上去三十好几的模样,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打着发蜡,此时指着他笑道。
那种笑容像是丛林当中花豹望见羚羊时会心的笑容,因为下一刻他就要换上一副狰狞的面庞呲出他的獠牙。
“我是小张啊,一看你就是贵人多忘事,诶,还记着吗,大学的时候,当年咱们系里那朵花,现在不行了,前几年离了婚,混得背的很,还有那几个风云人物,都不咋样,老王甚至在街头卖唱呢,诶呦,惨得很呐。”
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讲完之后,随即话锋一转接着道:“我现在在干房产中介这一块,租房买房卖房都可以来找我,咱们都是老同学,老苏我可不会坑你的啊。说起来,你最近怎么样了?”
苏阳接过来人递过来的名片,上边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张山,便是他的名字。
苏阳略有几分迟钝的敲了敲脑袋,好像想在记忆当中寻觅这个男子的身影,而在他动作的时候,一张黄褐色的符纸却是如枯叶般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黄褐色的符纸上刻画着繁复的符文,在这车水马龙的行道上略有几分诡异,张山缓缓的将那张符箓拾捡起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望着苏阳。
苏阳尴尬的笑了笑随即道:“正如你所见,我就干这个。”
那张山面部抽搐了一下,望着苏阳的神情略有几分奇怪,随后将那张黄色的符箓递还给苏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见,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就好。”
张山缓缓的消逝在了人潮当中,其实城市之间彼此也很小,你总会遇到在上学时的同学,不管是大学还是小学,他们的记忆力总是好的有些出奇。
尤其是在房地产或者保险行业工作的同学,亦或者某些将要结婚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