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致远看着泪眼含笑的杜小姐,心中怜惜不已,柔声劝慰道:“心仪莫哭,有我在,他们翻不了天。你先坐在一旁休息,且看我如何得和他们友好的交流交流。”
杜小姐心绪渐渐平复,脉脉温情的看着他,婉声叹道:“他们来者不善,处处刁难,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他们人多势众,你也莫要逞强,大不了我们把报社关了就是。”
张致远笑道:“你不要担心,至于如何收场,我刚才已经想到了合适的方法。你放心,我这人最崇尚以理服人,什么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去。”
当身旁的周百年听他说出以理服人四个字时,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恍然想起崔家酒楼以理服人的那一幕;不同的是,那次表少爷嘻嘻哈哈的并没有动真怒,而现在他却是一脸匪气,两眼瞪的像牛蛋一样,偶尔传出地磨牙声让他听着都感觉瘆得慌。
沈天宝本就怒火中烧,现在又见这个猥琐男在这里谈笑风生,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冷哼一声,指着他不屑地斥道:“竖子上来不报姓名,夸夸其谈目中无人,尔如此狂妄,却是何人呀?”
张致远转过身去,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一脸贼笑的看着沈天宝,嘿嘿道:“你们来此声讨示威,怎么连主角是谁都不认识?”
沈天宝面色一僵,道:“你是......张致远?”
“正是老子!”
“你......实在是太狂妄了!”
“椅来!”
张致远一声特别地吩咐,周百年嘿嘿一笑后,便心领神会地从办公室里搬出了一张大椅,然后摆放在沈天宝太师椅的正对面。张致远则是干咳了一声,云淡风轻地走上前去,也学着宝爷一样长袍一摆,翘着二郎腿宽坐了下来,哼道:“我听说你有个匪号,叫做什么宝爷?”
“张致远,你实在太过无理,那是大家对宝爷他老人家的尊称,怎么到你嘴里却成了匪号了?”
“就是就是,简直就是辱没斯文。”
众人指责着傲慢的张公子,全都瞪起义愤填膺的目光,沈天宝见他一脸笃定,丝毫没有惧色,也收起了小觑之心,镇定地对张致远说道:“张公子,老夫此来,是想和你讲一些道理......”
当听到讲道理时,张致远淡然的脸色倏然一下子便冷了下来,不等沈天宝说完,他便插言反驳道:“讲道理?讲什么道理?你们印的传单中,不是说我这人毫无道德,凶残成性,这还讲什么道理?还什么罄竹难书,恨不得生啖我肉,你们这样编排我,又是所谓的什么道理?”
“这......”宝爷一时语塞,梗在了那里。
张致远阴着黑炭般老脸,冷笑一声:“这什么这!老匹夫!就如同你刚才那样,老子今天就是不讲理了,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你竟然和宝爷这样说话?”
“这……怎么连理都不讲了?”
“这个张致远实在太过狂妄,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霎时间,谴责声此起彼伏,之前是因为刻意抹黑,所以才在宣传上,把他描绘成一个不讲道理的小人,没想到宣传和他本尊一比,简直不足其十分之一。
沈天宝哼了一声,冷笑道:“老夫也懒得和你计较,一句话,这报社你关还不不关?”
张致远忽然咧嘴一笑:“哟!宝爷口气如此强硬,却不知你这底气从何而来,这报社关不关是我说了算,你又算是哪根葱?”
就这副姿态,简直和刚才的宝爷如出一辙!
沈天宝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嘿嘿道:“你不愿意关也罢,反正我们有这么多人,大不了搭把手来帮你关上。”
张致远背负着双手,仰望如洗的碧空,悲悯的叹道:“你是铁了心的找茬了?我劝你还是迷途知返,就此退去,免得等会儿徒增后悔。”
“徒增后悔?笑话!”
“我这人素来秉承和气生财的经营理念,主张以理服人的做人原则。但是,也不是说就没有变通的空间,当道理被扭曲的时候,我通常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校正之,如此方能以正朗朗乾坤。”
众人看着一抹玩味的张致远,既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正感困惑之际,忽见他猛然地蹿起身来,一个箭步奔上前去,扬手一伸把宝爷从太师椅上用力一甩,啪!直接把他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