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诚言搞清楚了一切,心中的杀机再起,这个韩志荣为祸巨大,不仅叛变投敌,竟然还敢杀害籍兴怀。
要知道籍兴怀在军统局的分量可是不轻,他是局座的亲信人员,早在民国时期,就一直主持一方,不仅是太原站站长,更是军统绥晋察区的区长,主持华北三省的情报工作,手中掌握的情报力量庞大,知晓的机密太多了。
就是许诚言的老师楚光济,这一次上任,局总部给的职务也就是个太原站站长,只能主持山西一省的情报工作,地位比之籍兴怀相差不小。
而籍兴怀的牺牲,也是这次事变的最大损失,至今为止,军统方面,还没有区长级以上的高级干部牺牲,籍兴怀是第一个,这也是局总部为什么这么重视,一定要搞清楚籍兴怀死因的缘故。
而且因为这次损失的太严重,整个晋绥察区的情报网络被破坏,所谓的晋绥察区已经名存实亡了,以后能不能恢复,可就难说了。
所以说籍兴怀的地位非常重要,如果真是韩志荣杀害了籍兴怀,那么按照军统的规矩,凡是投敌叛变的首恶分子,或者是造成己方重大损失的叛徒,不仅要不计代价的清除本人,甚至还要追究其家人,斩草除根,以儆效尤!
此时许诚言暗下决心,必须要把清除韩志荣的任务拿到手,这样做,不止是为了给籍兴怀报仇,更是因为,这绝对是个可以在局总部高层们眼中露脸的好机会,这对于急于出头的许诚言而言,更是绝不容错过。
“陈先生,您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这钱……?”蒋三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桌子上的钱,看着许诚言半天没有说话,忍不住壮着胆子问道。
“哦,拿去吧!”许诚言摆了摆手。
蒋三闻言,赶紧一把抓住钞票,看着这些钱,他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毫不掩饰目光中的贪婪之色。
看着蒋三的丑态毕露,许诚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按照一般的调查程序,他是不会贸然接触目标身边的亲近之人,因为这样做,后果难料,他无法控制之后的事态发展。
就像是现在,他不能保证蒋三是否会向韩志荣高密,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一旦让韩志荣惊觉,那么接下来的刺杀行动就有可能遭遇到日本人的陷阱,自己这条命可就搭进去了。
至于这些钱财,不过是他为了稳住蒋三的诱饵,像是蒋三这种人,只要有好处,什么都可能出卖。
韩志荣当了他八年的东家,甚至在日渐窘迫的情况下,也没有辞退他,给了他一碗饭吃,可是到了最后,蒋三没有半点感恩之心,反而还记恨韩志荣只给他涨了十块钱的工钱,这样的人,谁又敢把赌注压在他身上?
想到这里,许诚言的脸上露出亲切和蔼的笑容,笑着说道:“今天的事情,你老哥可要保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你说是吗?”
“当然,当然,我和陈先生从未见过,嘿嘿,其实您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吩咐就是!”蒋三的话中有话,意思只要有钱,哪怕再出卖自己东家一次,也是可以商量的。
说完,他将钞票小心翼翼的揣进兜里,又按了按,这才放下心来。
许诚言一拍他的肩膀,和声说道:“好了,事情谈完了,我家住在宜春门外不远,还要辛苦老哥拉我一趟,怎么样?没喝多吧?”
“当然没问题,这点酒算什么,拿了您这么多好处,伺候您一段路,算什么事!”蒋三一拍胸脯,满口答应道。
许诚言哈哈一笑,可是看向蒋三的目光中却闪过一丝杀机。
与此同时,在太原中部市区的一条街道上,三辆轿车依次行驶着,中间轿车的后车座上,吉冈正雄已经是满脸泛红,颇有醉意。
今天晚上,吉冈正雄在燕春楼举办庆祝宴会,庆祝他晋升陆军大佐,课长明石英树也亲自出面,招朋唤友,与会者皆是日伪政府部门的骨干人员,日本驻宪兵司令部,太原警察局,新民会等等,甚至连日兴会社也派重要人物参加,场面宏大,一场宴会觥帱交错,宾主尽欢。
宴会热热闹闹,直到深夜才散去,吉冈正雄作为主家,将宾客送走,最后才离开燕春酒楼。
司机右边的座位上,助手山田大友也是颇为兴奋,回首对吉冈正雄说道:“组长,这次您晋升大佐,军衔上已经和明石课长相当,这以后的事情您也要考虑一下了。”
吉冈正雄闻听此言,已经知道这位助手的意思,这次的晋升对他来说,意义重大,因为课长明石英树的军衔也是陆军大佐,这样,自己再担任情报组长的可能性就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