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男子穿着花衬衣,脖子上挂着大粗金链子,手上戴着劳力士金表,一只手上还戴着四枚金戒指,浑身上下充满暴发户气息;而与这暴发户气息不搭调的是他的光头---光头上刺着一朵盛开绽放的妖艳红莲花,看起来十分邪异。
光头男子模样笑呵呵的,给人一种很容易亲近的感觉,但跪在乌鸦面前的那些小弟们看见此人,却一个个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说乌鸦大哥性情暴戾,那么眼前这个笑呵呵的大佬就不是暴戾那么简单了,而是阴险!
能够在东星让一帮小弟畏惧如虎,却又笑呵呵一副和事佬模样的人物,除了东星五虎中的“笑面虎”吴志伟之外,再无他人。
在东星五虎中,平时号称“下山虎”的乌鸦与“笑面虎”吴志伟走得最近。
乌鸦脾气乖戾暴躁,笑面虎却阴险狡诈,可以说在东星社团两人乃至“最佳拍档”。
乌鸦看见笑面虎,皱了皱凶眉,然后又一下子斜靠在沙发上,“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和那奔雷虎在社团聚会上闹别扭,我就不能来看看你?”笑面虎微微一笑,又瞄了一眼插爆茶几的鼓搥,“学人打鼓么?那奔雷虎的雅痞你是学不来的!”
“我学他老母啊!”乌鸦咬牙切齿,“我根本就没把那个扑街放在眼里!”
笑面虎笑着坐在了乌鸦身边,招手,有人搬来新茶几,又有人送来威士忌。
笑面虎拿起威士忌倒了一杯递给乌鸦说道:“忍着先!那奔雷虎贼头贼脑,又深得大佬骆驼信赖,你一个人是斗不过他的!”
乌鸦狞笑:“出来混还用带脑子吗?只要靠拳头就行了!”
笑面虎呵呵一笑:“你说的对,出来混很多时候是需要拳头,不过也要审时度势,毕竟现在那个奔雷虎很得宠,我们要先忍着点!”
“忍他老母啊!”乌鸦一口喝光威士忌,啪地一声砸碎在地。
笑面虎继续呵呵一笑:“你看你,三句话不离人家老母---老女人有什么好问候的,想问候我带你去砵兰街马场,金丝猫,木瓜妹随便你挑!”
乌鸦:“……?!”
憋着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几个意思?想和奔雷虎斗气,也要有资本才行。”
“那你说怎么办?”乌鸦猖狂地撩开夹克衫,露出精壮的肌肉。
“怎么办?刚才我听说有人想要在铜锣湾插旗,这就是机会。”笑面虎慢吞吞地饮了一口威士忌。
乌鸦等不及了,“我挑,你能不能不要讲话只讲一半?我很火大的!”
笑面虎这才放下酒杯,对乌鸦说道:“很简单嘛,我们大佬骆驼与那蒋天生关系不错,一直不让我们踩过界,说什么要保持传统友谊---我友谊他个ABC,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代?还以为是十八罗汉登台,观音拜如来,做什么事情都要讲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活人怎么能让尿憋死?”笑面虎语气中充满嘲讽,“所以他老了,老眼昏花,这才看不清楚形势。我们这些做人小弟的,就要多多动脑,多多为社团出力,帮社团开疆辟土,抢多一些地盘出来!”
乌鸦一拳擂在茶几上,威士忌酒杯蹦起来老高,“你说的对!大佬骆驼就是喜欢叽叽歪歪,老是对我讲什么‘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砍人嘛,还留什么留?!我留他个大头鬼呀!”
笑面虎三角眼一眯,“所以嘛,现在我们就要做点事出来,趁着那个扑街仔插旗,我们也好召集人马,横扫其它社团,一举拿下整个铜锣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