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这么久了,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
电话打通,接到廖文杰电话的富泽雄三欣喜异常,简单问候两句,之后便是一连串喋喋不休的抱怨。
确实应该抱怨,自从得知廖文杰身染重疾,他就连续写信询问病情,毫无回音,又不断电话询问校方,担惊受怕了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太啰嗦了!
廖文杰面无表情移开话筒,大老爷们这么鸡婆,将来怎么找女朋友?
什么,已经有了?
那就更不应该罗里吧嗦,你一男的,不上心自己的女友,关心另一个男人干什么?
等了三分钟,电话对面的抱怨还没结束,且隐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廖文杰果断喊停。
“雄三,我知道是我不对,没有及时给你回电话,所以我专程来霓虹当面道歉,还练习了一晚上的鞠躬。现在人在东京,刚下飞机,你在哪,我们见面再聊。”
“什么,你人在东京?”
只抱怨了三分钟,富泽雄三颇有些意犹未尽,听到廖文杰在东京,顿时愣住。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呃,太不巧了,我今早才离开东京,正在伊豆度假。”
富泽雄三想了想,直接说道:“阿杰,你在哪个机场,我让人开车去接你,反正从东京到伊豆也不远,最多三个小时我们就能见面了。”
“伊豆……”
廖文杰双目微眯,点点头表示没问题,报出自己在机场的位置,耐心等待起来。
这次来霓虹,伊豆是必经之地,准去来说,此行目的地就是伊豆。
根据他的调查,建筑公司老板田中信雄的家族住址在伊豆半岛。另外,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还会去温泉乡逛一逛,探查那间供奉妖刀的神社。
没别的意思,单纯是好奇,神社除了妖刀,是否还供奉了其他邪门玩意儿。
如果有的话,他不介意学习飞鹰精神,做一番侠义之举。
不到五分钟,一辆黑色宾利轿车缓缓驶来,司机下车后张望人群,寻找富泽雄三口中最帅的年轻人。
很快,严重拉高整个机场颜值水平线的廖文杰映入眼帘,司机不做犹豫,快步朝其走去。
“你好,我是富泽家的司机,请问你是廖桑吗?”
廖文杰:“……”
这么快就来了,钞能力办事就是靠谱!
……
车上,廖文杰和司机聊了一路,不善言谈的司机,硬生生被他掰成了话痨。
除了简单问问富泽家族的情况,剩下的都在聊霓虹的风土人情,他想听听司机有何小道消息。
众所周知,小道消息固然离谱,但很多真相往往都掩埋在这层不靠谱的废墟之下,理智挖掘,可以刨出意想不到的收获。
然而并没有。
司机一听风土人情,立马回错了意,干劲满满讲起了霓虹特产。
比如很多店面不接待慕名而来的外国友人,大阪例外,给钱就行;店面里的小姐姐质量一般,街上的小姐姐倒是质量上乘,大阪例外,街上店里都不行;不管钱多钱少,小姐姐们的服务态度都很好,大阪例外,说话难听的要死。
十句话,句句都要踩一下大阪,一听就是老东京人了。
廖文杰对这些没兴趣,他没来过霓虹,想听的是社会常识,结果司机开口就是绘声绘色的颜色段子,偏偏又语速飞快,想打断都找不到机会。
抵达目的地,廖文杰晕乎乎下车,连续不间断听了两个半小时的大阪坏话,他明知道是东京对大阪的地域黑,还是忍不住选择相信,觉得大阪实在太糟了。
前方电动铁门打开,司机礼貌和廖文杰告别,再往里是私人领地,遍地度假的豪宅别墅,明文规定轿车不允许进入,让廖文杰选择步行,或是高尔夫球车代步。
“规矩真多……”
廖文杰无奈摇头,准备去服务站找代步工具,远远就听到了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
蓝色衬衫、灰色短裤、皮凉鞋,青年衣着随意,毫无壕性可言,发型也是随随便便的中分,尤其是那张脸,标准的老实人一枚。
富泽雄三!
“阿杰,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随便说说的。”富泽雄三快步上前,眉开眼笑给了廖文杰一个拥抱,全无霓虹人礼貌待客的躬匠精神。
亲密的举动让廖文杰非常慌张,因为记忆过于混乱,他完全想不起‘自己’和富泽雄三的友谊达到了什么地步。
希望大家只是普通朋友。
“阿杰,怎么你脸色这么难看,还没痊愈吗?”
“不,只是有些水土不服。”
廖文杰嘴角抽抽,受富泽雄三邀请,徒步朝其海边别墅走去。
两人边走边聊,富泽雄三全程都在讲述同窗时的趣事,毫不掩饰对那段过往时光的留恋。
廖文杰边听边梳理记忆,偶尔搭个话也只是‘嗯’‘呵呵’、‘没错’之类的短句。
富泽雄三不以为意,廖文杰以前就是这样,性子冷、话不多,和轻微社恐的他一样,喜欢埋头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