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一天迫不得已,他才会得罪叶秋等人。
否则的话,最好还是客气一些。
不然,凭着大宗师的手段,给自己留一点暗伤,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吩咐谈不上,”
叶秋背着手,淡淡道,“王爷的话,想必刚刚你也听见了,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焦忠很是诧异。
想不到叶秋会这么关心叶琛!
而且,还会来询问自己!
这是自己想不到的。
他想了想道,“叶公子的徒弟田四喜在城外搞开发,叶琛公子昨日为其投了一百万两银子,说是要积极支持和王爷的城外大开发战略。”
“他给田四喜投了一百万两银子?”
叶秋皱着眉头道,“胆子居然如此大。”
他早已与叶家决裂,很少打听叶家的事情。
但是,叶家的情况他是知道的,这些年作为三和供应商,虽然挣了一些钱,可是想一次性拿出一百万现银还是很困难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出现亏损,叶家就等于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他不认为他弟弟是个蠢货。
只是做出这个决定就让人有点想不通了。
焦忠笑着道,“叶琛公子自然不傻,王爷说他这么做是洗钱。”
“洗钱?”
叶秋对这个词很陌生。
焦忠解释道,“叶琛公子如今已经是叶家的族长,一切亲力亲为,可叶家那些老人的行事做派,总让人寒心,叶琛自然想着有一天自立门户。
可是叶家家大业大,与众族亲一五一十的平分,叶琛自然不能乐意。
因此便借着投资房地产,把叶家的银子给运出来,最后在账目上,把族里的钱做成亏损,暗地里再挪进自己口袋里。
田四喜是叶公子您的徒弟,对于叶琛公子的要求,他自然一切应承,没有不配合的道理。”
“原来如此,”
叶秋点点头道,“看来,你知道的还是挺多的。”
焦忠笑着道,“我哪里懂那么多,只是把王爷说的话复述一遍而已。”
叶秋想了想道,“那王爷对叶琛不满意?”
“当然不是,”
焦忠笑着道,“王爷只是惊讶于叶琛公子会如此聪明,居然学会了洗钱。”
叶秋摇头道,“不好,不好。”
焦忠笑道,“那公子的意思是?
在下可以代我跑一趟。”
叶秋喊声道,“如果我明日看见他,必然杀了他。”
焦忠还要说什么,发现叶秋已经飘然而去。
安康城的宵禁时间快到了,城内除了青楼热热闹闹,到处都是非常的安静。
无人敢在街面上随意行走,否认被京营或者安康城捕快抓住,是免不了要挨板子的,甚至还会劳改!
唯一例外的是安康城城外。
为了促进安康城城外的开发,和王爷亲自下令,距离安康城城墙不足五里地的新城不宵禁!
所谓的新城,在安康城的人看来,并算不得“城”。
虽然房屋节次鳞比,街道比安康城的要宽阔,但是因为没有围墙,怎么能算“城”?
在许多人的眼里,凡是没有围墙的地方,都算是“集镇”和“乡下”。
这里建的再漂亮,再是好看,经历过兵灾的安康城的人都不会买这里的宅子在这里安家立业。
但是,三和人不在乎。
白云城没有围墙,可是依然是一座大城。
更重要的是,他们习惯了没有围墙的城池。
这里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并不受任何拘束。
哪里像在城里,处处受拘束,不得自由。
想拉货出城,还得得城门开了才行。
所以,在这里的大多数是三和人。
接着京营开始在这里驻扎,学校在这里落成,钱庄在这里开业,这里的宅子就开始供不应求。
这里的三和人愈发多了。
安康城的勋贵和财主们,咂摸出了一点味。
三和的那群南蛮都懂花花轿子人人抬的道理,他们自誉为满腹经纶,怎么能不给和王爷面子?
不少人纷纷出钱在这里购置了宅邸,但是不放心这里的治安,并无多少人在这里居住。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往来客商现在都不肯入城了,直接在这里落脚。
青楼、客栈、戏台愈发热闹了,而且这里没有宵禁,方圆几里地都是灯火通明。
叶琛坐在椅子上捏着酒杯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醉眼朦胧的田四喜,笑着道,“田掌柜的,你这生意越来越大了,据说和王爷都看在浪费眼里,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哪里,哪里,”
听见这话后,田四喜猛地睁开了眼睛,朝着身后给他揉肩的女子摆了摆手,待女子退下,笑呵呵的道,“怎么也比不了公子你,我师父可是王爷身边的大红人,他就你这么一个亲弟弟,说句难听话,只要你不得罪何吉祥大人、陈德胜等几位老大人,这安康城谁敢不给你面子?”
话语里的羡慕是掩饰不住的。
他是土匪出身。
叶秋是他师父是不假,但是,也得叶秋正眼看他吧?
他师父不杀他,对他来说已经是幸事!
怎么敢奢求他师父能照应他?
叶琛却是不一样!
那是他师父的亲弟弟!
说句难听话,只要叶琛不造反,就没有人敢动他!
一辈子潇潇洒洒!
“田掌柜的这话客气了,”
叶琛坐直身子亲自替他斟酒,笑着道,“我兄长也是你的师父,你这么说话,好像他挺小肚鸡肠似得,兄长听了,大概也会不高兴地。”
如果不是田四喜主动凑过来,他打死都想不到,田四喜会是他兄长的徒弟!
而他兄长居然是曾经名满江湖的“仗剑书生”!
“不敢,不敢,”
田四喜尴尬的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论亲疏,自然你与我师父更近一些。
我是他的徒弟,师父让徒弟死,徒弟不得不死。”
他要是不肯乖乖的去死,依照他师父的性子,他全家就得去死。
他突然后悔成亲了!
不但有了妻子,小妾,更有子女!
他的子女都是他的牵挂。
为了子女,他是可以去死一死的。
这些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田掌柜的,来,话就不多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