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胡言乱语什么!”严钧看向岩石之后,厉声呵斥。
“杀害严洪长老的凶手,是你吧。”之前那道苍老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话时,严钧将手中的刀柄紧了紧。
“不承认也没有关系,”苍老声音嗤笑,“另外,你每个月到张先生那里拿大补之药,是为了补充身体的阳气,以免你说话的声音会暴露出你阉人的身份吧。”
“要是再胡言乱语,就不要怪我出手了。”严钧道。
“既然你还是冥顽不灵,那就等我在山下将那只信鸽给找到,我看你怎么狡辩。”
这一次,苍老声音话语落下后,严钧脸色立刻露出了一抹恐惧。如果真让此人将信鸽给找到,那么他的身份毕露无疑。
并且这时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北河所在的岩石冷笑道:“鬼鬼祟祟的,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此人一个箭步向前掠去,接着起身一跃,就要踏上岩石。
“呼呲!”
但他身形刚刚掠起,一道黑影以比他更快速度出现在了岩石之上,并将手中的一根短棍对着他当头一抡,拉出了一道破风声。
严钧想也不想将手中的阔刀挡在了头顶。
“锵!”
长棍砸在了此人高举的阔刀上。
因为严钧尚在半空,所以身形自然无法站稳,跃起的姿态疾坠而下。落在地上后,严钧膝盖微微弯曲,才卸下了那股巨力。
此人蓦然抬头,看向头顶巨石上那笼罩在夜行衣中的黑影,脸上浮现了一抹狞色。虽然是初次交手,不过他还是感觉到了此人是一个气境武者。这让严钧大喜,因为只要将此人给斩了,那么死人是不会暴露他的秘密的。
一念及此,此人身躯陀螺般一转,站立而起的刹那,一刀横扫向了巨石上的黑影。
跟严钧硬碰硬一招之后,北河身形四平八稳,这跟他突破到了气境有关。
信心大涨之下,他手中长棍再次一挥,将横扫而来的阔刀给挡下,而后他身形从巨石上凌空而起,手中三尺长棍对着严钧怒砸而下。
严钧向后退去,北河这一砸顿时砸在了地上,发出了“嘭”的一声,长棍没入了泥土碎石中,足有一尺深。
避开这一击的严钧欺身而进,将手中阔刀横劈竖斩。
而北河不甘示弱,三尺长棍被他挥得虎虎生风。
一时间锵锵之声不绝于耳,兵器碰撞时而就会弹射出一颗颗火星。
北河虽然年纪比起严钧更小,可是境界上却是一样的,可以跟严钧拼杀得旗鼓相当。
只是他进阶气境武者行列的时间,明显比严钧短,所以体内真气在强弱上,比不上后者。
双方仅仅是大战了数百回合,北河就微微气喘,同时他能明显感受到体内那一团真气在急剧的消耗,长久拼杀下去真气耗尽的话,他必然不是严钧的对手。而且对方练武时间比他长,在武技上也大占优势,之前有两次他都差点中招。
一念及此,北河立刻做出了决定。
只见他突然一声爆喝,体内真气注入了手中长棍,做出了一个虎扑姿势,将手中长棍再次一斩。
看到北河凶猛的架势,严钧侧身避闪开来,轻易躲开了这一击。
只是侧身避开一击的他尚未反应过来,北河一个箭步向前冲去,接着向着山下狂奔。
“嗯?”严钧一愣,而后暴怒道:“想走!”
此人手持阔刀,立刻向着北河追杀。
可接下来,严钧就讶然的发现,北河对于下山的路极为熟悉,熟悉到对每一个拐弯,以及脚下哪里有一块石头,都了如指掌。
因此北河即使在夜色中狂奔,也没有任何迟滞。
反观他,身体不时就会碰到身侧的小树,或者踩到脚下的某块岩石,这大大阻碍了他的速度。
好在当北河跟他仅仅是拉开了十余丈的距离,这时前方就进入了宽敞的路面。
严钧正值壮年,而且体型宛如猎豹一般矫健,真要比拼速度,绝对不是北河这个骨架都尚未定型的少年能够比较的。一时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在飞跨拉近。
北河自然察觉到这一点,他没有任何停留,继续向着山下奔去。当转身看到严钧已经在他身后只有三丈不到后,北河依然没有任何惊慌,因为这时他已经看到了前方的建筑,一座古朴的大殿,这座大殿正是宗主的寝宫。
北河一个箭步向前跨去,就来到了大殿前的广场,而后看也不看地将手中长棍向着身后一扫。
“锵!”
长棍跟阔刀对斩之下,又是一道刺耳的交击声,响彻在整个广场。
并且接下来锵锵之声连绵不断的传来,两人的战场,从之前的山顶,转移到了宽阔的广场。
“到了这里,我看你往哪里跑。”只听北河戏谑道。
闻言严钧脸色一变,他自然也认出了这里是宗主的寝宫。
如果他的秘密没有暴露还好,可一旦暴露,那么拖延下去的话,其他人赶来他绝对是走不了的,将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他这般想到时,大殿内的数个房间,已经有烛光被点燃。
并且两个值守此地的弟子,也从内殿中冲了出来。
看到严钧跟北河两人于广场上杀得不可开交,这二人明显惊讶无比,并且他们反应奇快,立刻拔出了腰间的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