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荩昊猛然面色,站起身来怒叱道:“馁哆安兑!”
“……思密达!”
任书良反正也听不懂,便有心离开。
金荩昊却已转过身对他道:“王笑竟然击毁了我的炮船!”
“这……不会吧?”
“此事必须给我一个交待!”金荩昊怒道,“必须!”
任书良极有些无语。
——都叫你别去招惹王笑了,还要我给你交待?交待个屁。
可眼下,这个烫手的山芋硬生生被塞过来了,怎么办?
如今这个时局,楚朝入侵皮岛在前,击毁使者船只在后。一个处理不好,罪责却他娘的全要落在自己一个人头上。这事情搞得……
下一刻,有吏员飞快地跑过来道:“金使者,何公已经听说了朝鲜海船被毁一事,愿为你主持公道。王笑如今正在西城大街,可一同前往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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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大街。
王笑策马缓缓而行,忽见许多人拦在路上。
为首的是何良远,队伍中却有几个自己认得的人,国子监祭酒何正孝、国子监留学生金在奎,以及几个御史和鸿胪寺、礼部的官员。
何良远旁边站着的却是个朝鲜官员服饰的中年人,很嚣张的样子。周围护卫也蛮多的,朝鲜人也有、楚军也有。
他也不下马,笑问道:“何大人这是在迎我?”
“驸马从何处归来?”何正孝先站出来问道。
“自然是从保定回来。”王笑叹道:“都说了不要聚集,你们怎么就不听呢?”
何正孝正色道:“保定?老夫看未必吧。敢问驸马,是否是你击沉了朝鲜船只?”
王笑其实有些诧异——追责我?不怕把我逼急了?
他略一思忖,却也明白过来。
何良远这是没能杀掉自己,打算让自己当众对藩夷服个软,打压一下自己的声势。
老东西,不过是打了你两巴掌……小气。
“我没有啊。”王笑很是诧异道:“发生了什么?朝鲜船只被击毁了?”
众人见他貌似纯良、一脸无辜的样子,登时有些诧异。
这演技……
“王笑,你休要狡辩!”金荩昊站出来叱道:“敢做不敢当,无赖嘴脸!不怕沦为天下笑柄吗?!”
王笑依然一脸惊讶的样子,道:“我没有不敢当啊。朝鲜船只被击毁了,我也觉得大快人心呢。”
反正我就不丢脸。
“你!”金荩昊大怒,骂道:“你这是想代表楚朝宣战吗?别忘了朝鲜的宗主国是……”
“不好意思,我代表不了楚朝。”王笑轻笑起来:“你是朝鲜人啊?去年你们击毁我朝九艘大船又如何说?”
“那是你们入侵皮岛在先!”
“皮岛?”王笑讶道:“那是我们楚朝的啊,”
“满口胡言!”金荩昊叱道:“世人谁不知皮岛乃我朝鲜之土?”